雲樁失笑道:“見色忘友這句話果然是對的,我才來了多久就下逐客令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去陪你的小表弟嗎?”
簡輕侯面色不善地瞪著他。
“好了,我不取笑你了。”雲樁這才舉手投降,“聽說那邊有行動了。”
簡輕侯皺眉道:“什麼意思?”
雲樁道:“就是淑妃這次的行動是那邊的指示的意思。”
簡輕侯挑眉:“哦?”
雲樁道:“淑妃是用毒高手,她進宮四年,每每下毒卻從未得手。那邊估計是等不及想要把棋子收回來了。”
簡輕侯疑惑道:“棄子豈不是更方便?”
雲樁道:“你不明白。他們手下可用的人才不多,淑妃這次算是最後一搏,本就是抱著釜底抽薪的想法。四年棋子不能說撤就撤,陛下能被毒死最好,萬一失敗,他們能救則救,不能救,他們便要損失一員大將了。”
簡輕侯道:“這樣得不償失。”
雲樁道:“所以說,他們是等不及了,或者說,是他們手下的人等不及了。十六年,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六年呢?”
簡輕侯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派人加強天牢的守衛。”
雲樁道:“那好,我先走了。”
簡輕侯道:“不送。”
雲樁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道,“你真的不打算把實情告訴堂弟嗎?”
簡輕侯搖搖頭,“我只要他過得開心。”
雲樁沉聲道:“其實你把事情告訴他也未嘗不可,他或許沒你想象得那麼天真脆弱。”
簡輕侯道:“我自有分寸。”
雲樁走後,簡輕侯出門找雲槿,發現他居然靠在角落裡的一根柱子上打瞌睡。
外面正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
雲槿蜷成一團,窩在角落裡,竟也沒人發現去把他叫醒。
知道他身體還未完全恢復,簡輕侯沒忍心叫醒雲槿。只是輕輕將他抱起,帶回了房間。
天氣逐漸轉涼,簡輕侯有內力體溫高,雲槿無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
唐觀一回來,見到的就是兩人抱在一起的和諧場面,頓時臉色一青。
簡輕侯不明白為何唐觀如此看不慣雲槿對自己的親近,但顧及到小皇帝還在睡覺,語氣還算客氣,“你怎的回來了?”
想到自己的來意,唐觀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壓回心裡,壓低聲音道:“泊陽王世子讓我回來的,說是你有事要與我商量。”
“也好,省得我再去差人找你。”簡輕侯道,“雲樁說近日那邊可能會動手,你多派幾個高手,把淑妃看好了。”
唐觀道:“那你呢?”
簡輕侯低頭溫柔地看著熟睡中的雲槿,“我保護小槿就夠了。”
唐觀道:“那不如這樣吧,你來看著淑妃,我來照顧雲槿,反正八年來也習慣了。”
簡輕侯見唐觀字裡行間都透露著自己與雲槿的熟稔,不由得有些不悅,“我是太后欽點的人選,由不得你來指使。”
唐觀臉色一黑,“那不如讓雲槿醒來自己選吧。”
依雲槿的習慣要等他自己醒來顯然是不現實的,到時候天都黑了。簡輕侯不得已,輕輕捏住了雲槿的鼻子。
“你做什麼!”唐觀一驚,就要阻止。
還未等他行動,雲槿就嗆了兩聲,自行醒來了。
“你幹什麼……”雲槿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睏倦,顯然對錶哥的行為非常不滿。
“晚上睡覺你要誰陪?”簡輕侯不等他清醒,直接劈頭蓋臉地問。
“……除了表哥還能有別人嗎?”雲槿揉眼睛的動作一頓。
表哥滿意道:“很好。你可以走了。”後面那句是對唐觀說的。
唐觀目瞪口呆地看著堂堂皇后耍無賴。
雲槿也有些怔愣,他剛才那句明明是疑問句啊疑問句!怎麼就很好了?
這時,一名渾身溼透的侍衛從門外衝了進來,半跪著道:“陛下,皇后娘娘,唐總管,大事不好!”
唐觀道:“說。”
侍衛道:“就在剛才,關押淑妃娘娘的天牢遭人劫獄。”
“什麼!”簡輕侯拍桌而起,“還不快加派人手,阻止犯人!”
侍衛吞吞吐吐道:“來人……武功很高,打傷了幾十名侍衛,已經……已經逃走了。”
“廢物!”簡輕侯怒道。
一旁的雲槿戰戰兢兢地偷瞄他,不明白表哥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