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嗡’的一聲血氣上湧,心下又羞又怒,就像是屬於自己的寶貝,被別人瞧了去,忙扯過一旁的披風將聆歌嚴嚴實實的蓋了起來。
“你們作死嗎!守靈呢?圍著瞧什麼?眼珠子不想要了?”
樓幽蘭暴喝一聲,嚇得眾人逃命似的一瞬散個乾淨。披風下的人兒被這一聲驚得動了動,困頓未醒的響起了一聲囈語:“嗯……”
樓幽蘭一慌,急忙跳了起來,覺得還是不夠,又向後退了三步,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的瞧著聆歌從披風下鑽了出來。
她那海棠春睡的小模樣真是怎麼看都不夠,剛睜眼睛時那副茫然的勁兒,看得直能癢到人心坎裡去。
“你一大早上又犯什麼神經?多會了?該走了嗎?”
樓幽蘭見聆歌並沒什麼不同,估計昨夜的事她一點都不知道,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悵然所失,他和她沒緣分嗎?怎麼他每次對她好,她都不曉得。
就怪她覺性大!旁邊睡著個爺們都不知道,還好是自己,要是換了別人,清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丟了。
“快起來吧!覺性夠大的,都什麼時辰了,再不走今晚你還得睡山洞!”
樓幽蘭說完一甩袖子大步走出了山洞,徒留聆歌一人還坐在褥子上,對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比劃著。
什麼德行!石頭縫裡蹦出的爺們兒!沒教養!
馬車一路南行,天冷的不像話,即便是坐在馬車裡,陰冷的山風也從四面八方的空隙鑽進來。
樓幽蘭蓋著個毯子還難得有份閒情逸致的拿著一本書卷翻看,聆歌窩在一個角落裡,全然沒他那份自在,她身子受過大損,最怕的就是冷,這會子覺得四肢都僵住了,胸口悶悶的像是被針刺一樣,吸一口氣,便要咳個半晌。
樓幽蘭總算是從書卷中抬起頭來,見聆歌咳得雙頰通紅,蹙了眉給她倒了一杯溫茶問道:“身子不舒服?”
聆歌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搖了搖頭:“舊傷而已,不礙事。”
“這天兒也是,冷得能叫人認不出爹媽,你好歹再堅持一下,約麼再有兩三個時辰,咱們就能到天賜城了。這會子還在白芷山上,山風大的沒個兜邊。”
“我倒沒成想你一個富貴王爺,還能吃得了這份辛苦。”聆歌身子有些不適,虛弱的靠在車壁上,扯了扯身上蓋著的毯子,只覺四周全是陰風陣陣。
說到這個樓幽蘭自是一肚子委屈,他立刻苦了一張俊臉,小聲的嘀咕道:“也不知道我受的這份子罪是為了誰!”
要在往常,這個時候他一準和那幾個王孫貴族家的子弟們到暖春園享福去了。通榻上一靠,屋裡暖的像是五六月的天氣,穿著薄衫都發汗,戲臺子上點幾個姑娘唱幾支曲兒,小腰擺的像水蛇一樣,那才叫個逍遙!哪像現在冰天雪地裡的折騰,為了這麼個白眼狼,窮遭這份罪!
“你過來。”樓幽蘭向聆歌招了招手。
後者一個立眉,滿眼戒備的看著他:“你幹什麼?我現在難受的緊,沒力氣和你幹架!”
樓幽蘭氣結,苦膽都冒了泡:“誰有力氣和你幹架,你身子發寒,這麼著不行,過半晌子還沒到天賜城,你這又病倒了。”
“我不冷,我蓋著毯子呢,我這挺好的,哎——”
樓幽蘭不耐聆歌那些個廢話,身子往前一傾,抓住聆歌的腕子,像是提了只小雞崽,一把將她拽了過來:“哪那麼多廢話,本王這是命令你呢!這是這裡頭地方小,放在外頭,你得跪下來聽本王的訓斥。”
“你做什麼?”
聆歌眼見著樓幽蘭掀開自己的毯子將她往裡面拉,嚇得手腳並用的掙扎,這個登徒子不是獸性大發,這會子要將她就地正法?
“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本王缺女人嗎?瘦的跟猴似的,抱在懷裡本王都嫌硌骨頭!安生待會!天冷,咱們倆人靠在一起也好暖和些。”
“我不——”
“雲聆歌!你怎麼見天兒的惹本王不開心!這會子可快到天賜城了,進了爺的地盤,還輪得到你這麼撒野?”
樓幽蘭強壓下聆歌不安分的身子:“你要再這麼亂動,本王就懷疑你是不是欲擒故縱,想著法子的勾引本王。”樓幽蘭挑唇一笑,像極了有千年道行的狐妖“南辰民風開放,你家王爺我又是個中翹楚,本王不介意把咱們洞房提前到這馬車上來,想來在這冰天雪地中應該也別有一番……”樓幽蘭修長的手指挑了一下聆歌的下巴“情趣。”
聆歌嚇得大驚失色,雞皮疙瘩起了滿身,急忙雙手捂住胸口,縮到一邊,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