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設計,自然是不再理我。我做官時,手腳也沒那麼幹淨,最後由於朝中政黨相爭,我所在的那一方落敗,也就被推出來以殺雞儆猴。我,我原本想照顧她一生一世,叫她不再受人欺凌,好好地活著……可是,到最後,卻是因為我的緣故,叫她枉死。”
我聽了心裡不由惻然,又聽他此刻聲音悲愴,只得安慰他:“人算不如天算,你還是……想想現在自己該要怎麼辦吧,啊?”
張清遠搖頭:“麗娘死後,她對塵世倒是沒什麼留戀,可是我不甘心,不捨得,便日復一日地等著,看著她每世的酸甜苦辣。如今,她身患重病,不但身邊也沒個人照顧,連住院的費用也快拿不出了,叫我如何能放心?”
“你是否是要我籌錢給她治病?”我問他。
他仍舊搖頭:“你賺這幾個錢,只夠養活自己罷了。不過,我要你幫的忙,與這個差不多。當年我在江州權傾一時,也知道凡事都要留後路。下面送上來的銀票,我都是直接花了,唯有金銀玉器一類,都儲存著,埋在一處不為人知的地方。我現在只求你能夠幫忙,去把這些挖出來,給麗娘看病。”
我聽了,覺得有點匪夷所思:“這多少年過去了,你確定東西還在原處?”
張清遠點頭:“在原處,那地方是我當時花了心思去找的,而且,雖然這麼多年,樓房馬路地都建了,但是那處,仍舊還是原樣。”
“是哪裡?”
“就在Z城靜河邊古寺中。”
“在那裡!”我吃了一驚,竟然是在我老家的那座寺廟中,“靜河寺確實是千年古寺了,而且格局確實沒有多少變化,你……”
“如何?”張清遠的聲音裡有些得意,“寺中我不能進去,到時候我告訴你詳細方位,你只管取出來,哪怕留下一半給你自己,也是無妨的。”
我搖頭:“你知道她需要多少醫藥費嗎?算個帳,然後我稍微多取一些,作為她身體恢復後的生活費用,到時候就透過醫院匿名捐贈給她。若是金額大了,叫別人平白地覺得天上掉下來個大餅,只是恰好砸中了她,那樣就反而是害她了。”
“你說得有理!就這麼辦!”
過了兩天,我按淘。寶上顧客的要求將字畫發出去之後,就出發往老家那邊去了。
等到了靜河邊,找了地方住下,進寺廟觀察房屋結構之類的,又花費了一天。
我平生第一次做偷摸之事,心裡緊張無比。總覺得在寺中拜佛時,佛菩薩們處處都看著我。
張清遠在賓館裡指著我拿回來的寺廟宣傳圖,指著其中一處,告訴我說:“就是這兒!”
我湊近一看,那是寺廟東方一處,立著藥師佛塑像的院子。裡面草地上有幾顆千年槐,張清遠說,就在那與藥師佛塑像裙角邊齊平的槐樹,直再往東走,那面牆下方牆角處,有個活機關。東西,就藏在那裡。
“那我明天去看看,如果到時候沒有人,我就取回來。”
“好!”張清遠聽我這麼一說,心情似乎很好,“等這事一辦完,我們之間就兩清。”
我想了想,點頭:“嗯。”
當晚,就在我洗完澡準備早點睡覺,好為明天養精蓄銳的時候,手機響了。
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見的林書良。
“林先生?”
“嗯,”林書良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不太高興,“你在哪個房間?”
我以為林書良不記得我家的門牌號了,立刻說道:“我?現在?我在Z城啊!”
“我知道你在Z城,還知道你現在靜河賓館,快告訴我你在哪個房間!”聽林書良的聲音,好像是……生氣了?
“1208。”
“嗯。”
電話掛了之後,我覺得很費解。張清遠這時候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過也好,要是被林書良看到他,估計要糟!
就在我剛拿水壺燒水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趕忙跑去開門,就見到林書良一臉怒容地拉著個行李箱進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進來後只是拉開行李箱,往外拿著東西,也不說話,我只好開口:“林先生,您也是過來有事的?”
林書良聽了我說話,立刻轉身,聲色俱厲地看著我:“是誰讓你來的!它去哪兒了!”
我被他這麼一嚇,心裡不免打起鼓來,說話也有些結巴:“我,我過來拿個東西……”
林書良一把拉過我,然後把我按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拿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