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立即將嘴裡的煙拿下來,手指一動,給掐斷了。
“我不抽。”
好像前一刻癮大到把菸蒂咬開聞煙味的人不是他。
唐依依也沒戳穿,她看看四周,發現現在就在公司附近,“直接去公司吧,叫青山送我回去就行。”
秦正的眉梢驟然一擰,“不行。”
唐依依的臉上生出無法理解之色,“在市裡繞來繞去,時間都花在車上了。”
秦正擲地有聲道,“我的時間是花在你身上。”
唐依依偏頭,繼續看窗外。
她發現這個男人說那方面的話是說的越發順溜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要我對外公佈我們的關係,”秦正沉聲道,“給我幾天時間。”
唐依依抬頭,充滿困惑,“要幾天嗎?”
只是宣佈一下,不到一分鐘。
秦正面無表情,“要。”
他的嗓音一再壓低,“你讓我緩一緩,嗯?”
唐依依不再跟秦正字字句句計算。
把唐依依送回去,親自安頓好了,秦正叮囑家裡的管家傭人照看。
“不能讓她摔了,磕了,碰到哪兒。”
管家領著傭人們立在兩側,低眉垂眼的應聲,內心一片烏雲罩頂。
那些烏雲都來自秦正,剛辦完離婚手續,一肚子火,整晚沒消停過一刻鐘。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當初他逼唐依依結婚,這次唐依依逼他離婚。
事情辦了,塵埃落定。
“有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秦正低頭整理袖口,“最好不要有事,聽明白了嗎?”
他的口吻淡漠,卻讓管家眾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明白了,先生。”
秦正走到門口,管家過去說,“先生,唐小姐問我,攝像頭裝了多少。”
秦正的身形一滯,“一個沒有。”
管家愕然,又不敢置信。
一個沒裝,這答案別說那孩子,連他聽了都沒辦法不去產生懷疑。
秦正說出一句,令管家震驚在原地,“在這棟房子裡,她是主人,我是客人。”
管家回神,面前的人已經快要行至車前。
他斟酌了一下,撐著把老骨頭趕上去。
“先生,有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秦正眯了眯眼,“但願吧。”
早會上,會議室裡同樣烏雲罩頂,秦正那個區域直接就是下冰雹。
高層們沒有百鍊成鋼,還是戰戰兢兢。
當聽到上方的人從嘴裡甩出一個數字,用那種“達不到就捲鋪蓋走人”的語氣說要在今年看到的時候,他們個個面露菜色。
這是怎麼了?
十五沒到,新年還沒過完,怎麼就這麼大火氣。
不是公司出事,那就是家裡出事了。
下一秒,一道陰鷙的嗓音響在每個人耳邊,“都啞巴了?”
大家的後背一涼,紛紛把雜七雜八的思緒全丟掉。
早會結束,唐依依曾經的部門經理,郝晴不出意料地被同事們圍住。
“郝經理,你有跟總裁夫人聯絡嗎?”
“是啊,過年應該有問候吧。”
聽著他們拐著彎的想從她這裡挖到點什麼,郝晴不顧形象的翻了倆個白眼。
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他們怎麼還揪著唐依依做過她下屬的事不放?
整的好像她跟唐依依的關係多好似的。
好到還能瞭解對方兩口子關起門以後的事情。
“你們男人真八婆。”
“……”
“看天氣預報了嗎?”郝晴說,“預計未來一週都有雨。”
天氣預報不是回回都準,這回準了。
連續下雨,讓人心煩意亂。
皇世,外層水晶燈亮堂,裝飾清雅別緻,裡面燈光昏黃,漂浮的空氣都暈染著淫|靡的色彩。
包間裡,秦正跟薛五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十幾瓶洋酒。
“我想離婚,他媽的就有一堆破事阻攔。”薛五哎一聲,“你吧,不想離,倒是這麼快就把手續辦了。”
秦正喝著酒,淡淡道,“我跟她走的只是那套手續,不會改變什麼。”
“真不改變?”薛五調侃,“你們離婚了,唐依依現在還準你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