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再裝忠臣的臉孔,直是叫人不恥了,也會丟掉北府軍、虎賁營,乃至整個建鄴、整個大楚,對他的信任。楊寄只能在假做巡查的時候,把沈嶺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你怎麼回事?你這是要造我的反了是吧?”又惡狠狠道:“唐二這個混蛋,回頭我非拿軍棍打爛他屁股不可!敢揹著我搞這一出?!”
他一凝眸,卻見沈嶺正凝視著他,此刻瞳仁微微一縮,竟然低下頭去。
楊寄最善識人表情,立刻質問道:“怎麼,這都是你安排的不成?”
沈嶺重新抬起頭,恢復了以往的淡然,道:“庾清嘉薨逝,正是皇甫道知心智大亂、生趣寡然的好時機,你不用好這個時候,只一味地擔心阿圓,優柔寡斷,何以能成大事?”
沈嶺瘦峻的臉比往日都顯得憔悴,在窗外的火光閃耀中顯得一陣是溫暖的橙紅色,一陣是冰冷的暗藍色。他唇角挑著一抹諷刺般的笑容:“所以破釜沉舟,免得你優柔——裡頭那位,難道不就是吃了優柔寡斷的虧?不過,我和唐二反客為主,乘隙插足,逼迫主帥,也是大忌。過了今日這關,便任憑你處置了。”
楊寄氣餒地心想:我能怎麼處置你?頂了天揍你兩拳,連軍棍荊條都怕你吃不消。你大概也是認準了這點,總是來拿捏我吧?他氣憤的小眼神飄過去,然而沈嶺全無表情,默默然看著宮城的高牆,決絕得彷彿完全不擔心裡面他的妹妹會出危險。楊寄對這二舅子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