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我肯定不會跟寧仲言說,免得他以為我是瘋子。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我努力搜尋著藉口,吞吞吐吐地說道:“剛,剛才的確是沒注意!”
正說著,姚安琪突然飛了起來,又舉起刀朝我撞了過來。
寧仲言再次抱著我躲開了,可是她這回似乎學聰明瞭,沒做任何停頓又反向衝了過來,寧仲言趕緊轉過身,刀尖擦著我的袖口劃了出去。
姚安琪似乎有些惱了,嘴裡惡狠狠地說道:“哼,臭小子,幹嘛一直壞我好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把你解決掉吧!”
話音剛落,一顆木珠突然彈了過來,重重地打在了寧仲言的手上,寧仲言下意識地放開了手,我便輕飄飄地摔到了地上。
剛一抬頭,姚安琪的刀便朝我揮了過來,我嚇了一跳,趕緊爬了起來,正想逃跑,可雙腿卻像被人拉住一樣,完全不能動彈。
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那個中級鬼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已經和寧仲言糾纏在了一起。
我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跑不動……
可是現在,已經沒功夫胡思亂想了,姚安琪手上的小刀正面朝我刺了下來,我下意識地往下縮了縮下巴,雖然躲過了,可還是被劃傷了鼻尖。
一陣刺痛傳來,一摸鼻子,居然全是鮮血,我嚇了一跳,原本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渾渾噩噩的朦朧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全身每一處的神經似乎都覺醒了。
這時,姚安琪又朝我砍了過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衝著她大聲吼了起來:“姚安琪,你清醒點兒,是我梁悠悠啊!”
姚安琪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而後又變成剛才的樣子,她的力氣大得出奇,幾下就掙開了我的手,又朝著我的胸口刺了過來。
我趕緊躲開了,在刀尖從我的視線中一劃而過時,我突然意識到,她手上的這把小刀上已經沾染了我的鮮血!只要我奪過這把刀,割斷牽引她的白線,姚安琪就能恢復自己的意識!
想到這裡,我不覺興奮了起來,順勢抬頭看了一眼寧仲言。
此時,中級鬼已經將他那張血盆大口張開,似乎想要將寧仲言吞進去,可是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障礙,他居然定在了半空,而寧仲言正雙手交叉著擺在胸口,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看上去十分輕鬆。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我忍不住嘀咕著,可是也無暇顧及到那邊,因為姚安琪又朝我舉起了刀!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必殺技”,雖然不知道對她管不管用,不過現在這種狀況,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這麼想著,我深吸一口氣,左手握住姚安琪拿刀的手腕,右手猛地在鼻子上抹了一把鮮血,隨後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頭頂。
姚安琪似乎有些懵了,眼神裡的兇狠漸漸地消失,顯得十分的迷茫。
居然有作用了!我心裡一陣狂喜,又趕緊在鼻子上胡亂地抹了幾把,照著她的腦門子猛拍了好幾下。
“啊……”姚安琪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臉上的表情因分痛苦而顯得十分猙獰。
瞅準這個時機,我立馬奪過她手上的刀,毫不猶豫地揮向了白線,“啪”地一聲,白線應聲而斷,而姚安琪也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順勢仰面倒了下來。
我趕緊扶住她,語帶急切地問道:“姚安琪,你沒事吧!”
姚安琪猛地睜開雙眼,一把拽住我的兩隻胳膊,帶著一絲哭腔說道:“悠悠,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什麼都能感覺到,可,可是卻沒辦法阻止……”
“好了好了,沒事的!”我輕聲安慰了起來,“我也被附身過,所以明白你的感受!”
這時,我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那顆木珠仍然還在,不覺皺起眉頭,伸手想要把它取出來。
誰知我指尖剛一碰上,木珠居然又開始往裡面移動,嚇得我趕緊縮回了手。
“寧仲言,這玩意兒不會一直留在她脖子那兒吧!”我抬起頭,大聲地詢問起來。
此時,中級鬼依然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那微微張開的大嘴巴卻很無力地一張一合著,看上去十分噁心。
寧仲言低頭看了看我,很瀟灑地飛了下來,他快步走到姚安琪面前,仔細看了看那顆木珠,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梁悠悠,別再碰這東西了!”他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串木珠是中級鬼的法器,本來應該是他的魂魄依附的場所,可是不知為什麼,現在居然成了他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