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想要細細呵護著,不讓他愛的人受到哪怕一丁點兒的委屈,可到頭來卻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看著那人流血受傷。
曾經的那一次失而復得令他這輩子也難以忘懷,而現在他又如何能夠忍受再失去一次的痛苦?
這種事情,連想一想都覺得難以承受。
安全下來的蘇密爾扶著桌子,滿臉驚詫地看著正與那些不明人士交手的花滿樓。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動手這麼……——蘇密爾不願意用“兇殘”去形容花滿樓,可一時間他還真找不出其他合適的詞語。
以往花滿樓就算是動手,基本也都是點到為止,從不過分傷人,可這次……蘇密爾看得出來,花滿樓是真的生氣了。
越是溫和的人生氣起來才越是恐怖,蘇密爾認為這話說得一點兒都沒錯。
可是,是因為他,花滿樓才會這樣的。
隨著這個想法的出現,絲絲縷縷的甜意也跟著冒了出來,而這樣一來,地上橫著的那些難看至極的……嗯,人?也都沒有那麼礙眼了。
見花滿樓把那些人都處理掉了,蘇密爾一直強提著的那一口真氣一下子散開了,早就失去知覺的雙腿一軟,就往地上跌去。
“蘇密爾!”花滿樓急忙扔掉手中的劍,在蘇密爾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前一刻把人給撈到了懷裡,“怎麼樣,是傷到哪裡了嗎?”
說著也不等蘇密爾回答,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放回到了床榻上,打算自己親自動手檢查一遍。
“我沒事的。”蘇密爾眼尖地看到花滿樓撫過他衣衫上斑駁血跡的時候,手竟是在不住地顫抖,“這些不是我的血,我一點兒都沒有傷到,你別擔心。”
“真的沒傷到嗎?”
“真的沒傷到。”
再次聽到蘇密爾肯定的回答,花滿樓懸著的心落下了大半,可一回憶起剛剛那樣驚險的場景,不真正確認一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的。
在細心的檢驗下,花滿樓發現蘇密爾還真不是毫髮無傷。
看著蘇密爾手臂上的傷口,那張好不容易緩和了神色的清俊臉龐再一次陰沉了下來。
“不是說沒有受傷嗎?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蘇密爾受傷的那隻手臂,花滿樓的眼中滿滿的具是心疼和自責,“疼不疼?我這就幫你上藥。”
盯著自己的手臂看了半晌,確認自己並沒有看走了眼,蘇密爾猶猶豫豫地說道:“這個……沒必要吧?”
一寸來長的細小傷口,大概是被不小心擦了一下,只滲出了些微的血絲,而且看上去再呆個一時半刻也就自動癒合了。
要不是被花滿樓發現,蘇密爾自己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麼一道小口子。
所以說,上藥什麼的,真的需要嗎?
然而看了看花滿樓臉上嚴肅的表情,蘇密爾還是默默嚥下了質疑的話,沉默地由著花滿樓像是對待刀削斧砍的致命傷似的,給他細緻地處理著傷口。
“先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撫摸著蘇密爾的手臂,花滿樓緊皺著眉頭問道。
“我也不清楚。”蘇密爾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也是一頭霧水。
他大致給花滿樓講述了一遍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在說道那些人想要把他綁走的時候,蘇密爾明顯感覺到花滿樓呼吸猛然沉重了起來。
“他們,那些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花滿樓牢牢地扣住了蘇密爾的手腕,聲音中壓抑著怒火。
“呃……”其實是有的。
蘇密爾一想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的下流眼睛和要摸到他臉上的髒手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噁心,可那些人都已經被花滿樓教訓過了,慘狀簡直不堪入目,那那些難堪的事還是不要和花滿樓再提及了。
“……沒什麼的,你不是都檢查過了嗎?我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真的?”花滿樓不相信,如果真的沒怎麼樣,蘇密爾不會遲疑更不會躲閃。
本來只是擔心的花公子這下可以確定他的蘇密爾雖然沒有受其他的傷,但定然是在那些人的手上受了欺負。
“這個……”觸及到花滿樓微蹙了眉心和擔憂的眼神,蘇密爾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也沒什麼,不過是聽了些難聽的話而已。”
知道蘇密爾不願深說,花滿樓也就沒在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在心底狠狠地給這件事記上了一筆。
他心裡明白,那些人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蘇密爾而是他自己,或許正是想要利用蘇密爾來威脅他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