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纏纏綿綿的過了幾日,花滿樓和蘇密爾的婚禮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按照規矩,婚禮的前三天,新人是不能彼此見面的。
沒有辦法,蘇密爾只好同花滿樓分開,搬到了各自的房間去住。
蘇密爾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獨自一個人睡了。
本來嘛,如果是平常時候同花滿樓分開幾天,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一想到他們三天後就要成親了,蘇密爾反倒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估計也只有看見了花滿樓才能讓他安心下來。
可是聽說這個時候見面是不吉利的啊……
如果用暗塵彌散隱身過去,花滿樓看不到自己,那是不是就不算見面?
好糾結……
當李漠臣閒逛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一隻頭頂著貓的波斯貓滾來滾去,上揚著的嘴角頓時抽搐了起來。
這畫面太美,他不敢看啊。
還是蘇密爾先看到了保持著抬起一隻腳的姿勢停在門口李漠臣,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他還是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小將軍,你來了啊。”
李漠臣扭頭輕咳了一聲,抬起半天的腳終於落了地,很瀟灑英俊地走了進來,“我這不是特地來探望你的嘛,還有三天就成親了,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他伸出手去,本想捏捏那張軟軟的臉蛋,不過想到這波斯貓是馬上就要嫁人的貓了,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就又把手收了回來。
“哦,我知道了,你這是憂鬱了,我們府裡有不少師兄弟在成親前都會變得很焦躁,正常現象,放輕鬆點兒就好了。
“我總感覺很緊張,很想去見見花滿樓,可是聽說那樣很不吉利,小將軍我該怎麼辦?”李漠臣不是外人,蘇密爾也不介意向他說說自己的困擾。
可惜對於這樣的問題,李漠臣是無能為力的。
“真是的,想去就去啊,問我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又沒有成過親沒有喜歡的人。”
“小將軍你……”李漠臣說得很隨意,卻讓蘇密爾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不幸的冰山,“你和他,你們……”
雖然葉孤城答應了花滿樓的邀請,可他的職業特殊,不能像其他人可以隨時隨地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再加上剛剛甦醒過來的李漠臣身體還比較虛弱,禁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當然,這是葉孤城單方面提出的,李軍爺堅決不肯承認——因此,他們還是拖了幾天才到了江南花家。
而在那些天裡,李漠臣便佔了蘇密爾早就想退卻一直都沒有退的那座小院子,照他的話說,是不想影響人家小兩口談情說愛的氣氛。
對於李漠臣的這個決定,如果說蘇密爾是紅著臉連聲說著“沒關係不會打擾的”,那麼葉孤城就是十二萬分的反對了。
可惜這兩個人的意見李漠臣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他是個當兵打仗的,什麼苦沒吃過,當年斷手斷腳,渾身上下被捅出好幾個血窟窿,他都能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現在不過是身上沒什麼力氣,難道他還能怎麼著了不成?
當蘇密爾面帶憂色對他說“小將軍你一個人沒問題嗎”的時候,李漠臣還能笑容燦爛,一字一頓地回答“波斯貓,你這是在小看我?”,可換了葉孤城,他連應付的心情都沒有了。
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心裡彆扭得很,最後只能硬邦邦甩下一句“本將的事與你無關”,就摔門而去了。
等到到了花家後,李漠臣驚訝地發現,明明是大的地方,他和葉孤城住的地方竟然還會挨在一起,這根本不合邏輯。
“是這樣的。”花滿樓微笑著解釋道:“雖然將軍不記得了,但上次將軍來時住的客房便是這間,而陛下也說還如先前那般便好,於是就這樣安排了,希望將軍不要見怪。”
理由充分,合情合理,李漠臣還真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儘管他隱約感覺到,事情的真相併不是花滿樓所說的這個樣子。
當然不是。
因為在同蘇密爾說起這件事時,花滿樓已經換了一套說辭:“多接觸一些熟悉的環境對恢復記憶是有好處的,而且我聽說他們那時候很是親密,也許……”
“我明白了。”蘇密爾點點頭,隨即又有些憂慮,“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小將軍不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挺好的。”
“那……需要我再去重新安排一下客房。”花滿樓也困擾了起來。
“別別別!”蘇密爾連忙擺手,慌慌張張地說道:“這種事情……哎呀,總之、總之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