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輕快嗓音中溢位的滿足,花滿樓柔和的眉眼間不自覺地浮現出了濃濃的寵溺。
“你喜歡就好。”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把被冰鎮過的水果喂到蘇密爾的嘴邊。
“當然喜歡,唔,這個好吃。”
即便蘇密爾因為自小的生活環境和修習的明教內功而並不懼怕炎熱,但在夏日中體會到久違的涼意,還是讓他感覺異常的舒爽。
認為被一塊一塊地喂著吃不夠爽快,蘇密爾索性接過花滿樓手中的碗,自己不停地把水果往嘴裡扔。
以蘇密爾消滅食物的速度,小小的碗很快就變得乾乾淨淨了。
“沒有了啊。”
舔了舔嘴唇,蘇密爾仍覺得沒有吃夠。
他朝著花滿樓那邊探過頭去,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弄著花滿樓的衣帶,瞳仁也在捲翹濃密的眼睫下發出亮晶晶的光芒。
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然而花滿樓卻好像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花滿樓~~~~”
蘇密爾微微上挑的尾音像極了撒嬌,可花滿樓卻只是淡然地微笑著,“嗯?怎麼了?”
“沒有吃夠,我還想吃。”
“還想吃啊……”
果然!
蘇密爾扁扁嘴,湊過去在花滿樓的唇邊吻了吻,用更加軟糯的聲音說道:“花滿樓,我還想要~~~~”
這次花滿樓答應的很迅速。
他不顧天氣的炎熱,深深地回吻了過去,直到將水果的清甜裡裡外外嚐了個遍才放開被吻得紅潤的唇。
“來,張嘴。”把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裝得滿滿的碗舉到蘇密爾的眼前,花滿樓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蘇密爾下意識地張開了嘴,隨著吞嚥的動作而忽然間意識到:終於明白花滿樓是那裡不對勁了。
自從他們從小將軍那裡回來之後,花滿樓就變得很喜歡欺負他。
平時也就算了,晚上的時候,卻是非要欺負得他哭著求饒才肯放過他。
這麼熱的天,他不習慣穿中原人那種捂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可因為這鬆散掛在身上的白袍,他稍一低頭就可以看見遍佈於身體上的、曖昧的紅痕。
好過分。
蘇密爾赧然地緊了緊衣領,目光無意間落在了手上。
而他自然也就看到了被花滿樓重新套在手指上的戒指。
想到這枚戒指所代表的含義,和那個時候花滿樓臉上堅定的神采,本來因為每晚挨欺負而產生的鬱悶之情瞬間就淡去了。
其實,花滿樓那樣做,也……
在蘇密爾走神的片刻功夫,他又吃光了滿滿一碗的水果。
還沒等蘇密爾說話,花滿樓就率先開了口:“這次可真的沒有了。”
那麼涼的東西,吃多了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哎?”
蘇密爾盯著眼前的空碗看了一會兒,發覺自己完全沒有把裡面的東西吃掉的記憶,當下便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浪費了啊……
“對了。”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爽,花滿樓揮了揮手中的摺扇,笑著問道:“蘇密爾你喜歡吃素菜嗎?”
素菜?
要說蘇密爾最喜歡吃的,排在首位的當然要屬魚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只喜歡吃魚,而對其他食物不感興趣。
只要是好吃的東西,他都很想嘗一嘗,尤其還是花滿樓特地提出來的,想必一定是相當美味的東西吧
於是蘇密爾很迅速的答應了下來:“好啊,是哪家店裡的?”
“並不是哪家店鋪。我認識一位苦瓜大師,他做得素齋很好吃。”
然而那位苦瓜大師卻是個脾氣很怪的人,要想嚐到他親手烹成的素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但在之前要沐浴薰香,還得要有耐性去等。
而更重要的是,去吃素齋的人得讓他看得順眼才行。
要是人來的不對,苦瓜大師可不會高興,而他要是不高興,那自然是不會下廚的。
“這麼麻煩!”
聽花滿樓介紹完苦瓜大師的規矩,蘇密爾忽然感覺有些頭暈。
雖說他對那據說是“天下無雙”的素齋有些好奇,可照花滿樓那麼說,就算他去了,要是苦瓜大師看不上眼,也不一定吃得上。
這大熱的天,白折騰一趟也怪麻煩的,還不如留在百花樓吃點兒水果、點心和花滿樓做得魚來得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