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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制的,哪怕是在床上、慾念深濃之時,行動間也總以鳳姐為先,那時她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沉穩,像極了她的人一樣,有時鳳姐想要逗逗她,會故意在緊要關頭忽然說不要了,平兒也只會及時停住,全無怨言。

然而今天的平兒十分陌生。鳳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吃肉的緣故,從前與平兒旗鼓相當的力氣,今次在她面前卻不堪一擊。平兒輕鬆地推倒了鳳姐,沒有任何預備就長驅直入,舌頭如靈蛇般翩翩遊弋,激得鳳姐全身發顫,很快就被抖出了聲音,接著連聲音也是抖的。

平兒兩手極其用力,鳳姐白皙的肌膚上很快就有了淤青,片刻之後,這淤青便四面蔓延,像烙印一般刻滿了鳳姐的大腿、小腿、臀部、腰間。

鳳姐被平兒嚇到了,大喝一聲“平兒”,兩腿奮力一蹬,其中一腳蹬在平兒左肩,平兒被她蹬得倒退幾步,鳳姐連忙要站起身,還沒起到一半,就又被平兒抓住,將她翻過來,兩手壓在背後,鳳姐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沒有過這麼丟人,她覺得入獄的事和這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她有些惶恐,未來本已不在她的掌控中了,平兒又突然變得如此陌生,從很久以前便積壓的委屈一股腦兒湧上心頭,關於父親的、母親的、兄長的、其他人的…所有的情緒,似乎都擠到她心裡去了,猛然回身,用力將平兒一推,平兒反手壓著她,鳳姐便用頭將平兒一頂,頂得平兒一退,捂著額頭盯著鳳姐看。

鳳姐兩眼紅紅的盯著平兒,她這才發現平兒的眼睛也是紅的,平兒的臉上傷心多於憤怒,被鳳姐頂開以後,也沒再動作,只是站在那一言不發。

鳳姐莫名地有些心虛起來,半支起身子,叉著腰道:“你瘋了!”

平兒淡淡一笑,垂著眼道:“你方才不是想麼?這會兒又不要了?”

鳳姐氣急道:“我想的不是這個!我…我…”我想要你如從前那般哄著我,捧著我,像服侍小姐那樣服侍我,溫柔周到,無微不至——這話她在想,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不但說不出口,她還倏然驚覺,原來自己從來都還只把平兒當做自己的丫鬟,無論是放良的時候、入獄的時候,還是現在在流放的時候,鳳姐總將平兒視為自己私有之物,容不得有半點不合心意之處,然而其實細論起來,平兒早已不是她的丫鬟,平兒可以單獨出去做買賣,將偌大一份家業打理得井井有條,也可以找到門路,替她這聖上欽點的罪人上下打點,平兒獨自一人便能做下這許多事情,不必靠著鳳姐,也不必靠著王家。

鳳姐發覺自己在害怕,不是害怕自己的前途,而是害怕平兒…會拋棄她。從獄神廟中會面時,鳳姐就打定了主意,要用盡一切手段籠絡住平兒,叫平兒一輩子離不開自己,一輩子守在自己身邊。

可是不知為什麼,自己平常百試百靈的心機,用在平兒身上,卻一點用都沒有。

鳳姐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她忽然想起從前賈府裡的許多下人,那些人受著她的恩惠,面上聽從她的吩咐,背地裡卻總在議論她、嘲笑她。興兒、旺兒幾個,遇到事情,第一個尋的是賈璉,而不是她,便是她的小丫頭們,也偶爾會做些陽奉陰違的事。在牢裡,那些平時受她照拂頗深、人也不壞的姐妹妯娌都不理她,她流放出來,除了平兒,竟無一人相送。

鳳姐覺得這並非簡單的人情冷暖,而是…自己有哪裡做錯了,惹怒了這些人,惹怒了…平兒。她從前是極其自信的,現在卻像是沒了爪牙的老虎般,整個人都失去了那股賴以支援的聲勢。

鳳姐此刻才發覺自己到底有多依賴平兒,她的聲氣不知不覺就弱了下去,垂著頭道:“我…我依你就是。”慢慢又側轉身子,溫馴地俯趴下去。

平兒也怔住了,她秉性溫良,方才的粗暴不過激於一時怨懟,此時已經有些後悔,且又怕鳳姐動怒,因此心內還頗有些忐忑,誰知鳳姐自己倒先倒了旗纛,弱了聲氣,擺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平兒驚疑之餘,心裡又生出一個主意來,故意把臉色一沉,坐到床沿,先用被子將鳳姐一遮,鳳姐正不解間,下一刻平兒的手就伸進來了——鳳姐全身熾熱,她的手指卻冰涼涼的,兩人相觸碰之時,鳳姐便覺得身子上湧出一股山泉水般凜然戰慄的感覺,而平兒則覺得自己的手指要被鳳姐吸住化掉一般,兩人的呼吸同時急促起來,鳳姐狠了心腸,咬著唇,把臉埋進被子裡,悶悶道:“你…輕點。”覺得自己語氣太急,忙又道:“我…我不計較的,你…你高興怎樣,就怎樣罷。”

平兒輕輕笑道:“鳳兒是在勾引我麼?”

鳳姐心裡一緊,頭略動了一動,臉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