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感。
廖母對女兒的選擇有異議,說:“江正宇是牧師的兒子,家境貧寒,玉鳳嫁過去可是要吃苦的。”廖玉鳳很堅決很果斷:“出身不算什麼,貧窮也不是不可以改變,重要的是人品和才華。”一錘定音,廖家父母終於還是捨不得女兒難過,成就了這樁婚姻。
新婚後,廖玉鳳陪伴考取了獎學金的丈夫到哈佛留學,新婚夫婦,在橫渡太平洋的輪船上度了蜜月。
江正宇是個勤奮的讀書人,不僅哈佛的每門功課是甲等,旁攻的德語比較語言學也順利讀到碩士學位,小夫妻一起讀書,一起打工,同甘共苦,宛若兄妹一般。經濟艱難時候,甚至靠廖玉鳳賣首飾以維持生活。
江正宇年輕英俊,讀書成績優良,看上他的女性不少,但終其一生,江正宇操守純潔。美色當前,也只是偶爾欣賞,絕不越雷池一步。小夫妻在美國雖然辛苦但感情極好。
結婚六年,廖玉鳳才敢懷孕。由於經濟緊張,他們不得不決定回國分娩。
當時,江正宇正在準備參加博士考試。最後的口試,江正宇要從一個教授房間跑到另一個教授房間,輪番答辯。廖玉鳳挺著大肚堅持在外面倚閭而望。
等丈夫出來,廖玉鳳問道:“怎麼樣?”江正宇一笑:“PASS!”
妻子激動地抱住丈夫在大街上給了他一吻,二人啟程回到燕州。
六年的光陰,已是物是人非。廖玉鳳回到燕州才知道,閨中好友孫易晨出嫁後已生了兩個女兒,丈夫是個紈絝子弟,走雞鬥狗不務正業,孫易晨傷心無奈纏綿病榻。
廖玉鳳回燕州後生下獨子江竟蕪,次年,孫易晨生下小女佳辰即玉隕香消。去世前,拉著好友的手,欲哭無淚深悔錯嫁;廖玉鳳大哭一場,從此將姐妹的遺孤當作親生,時時看顧。
這時,留美博士江正宇已是十里洋場文學界的有名人物,不僅在大學任課,還是很多雜誌和研究所追捧的物件,在梅里美路置了洋房。
江公館內,草木四季常青,大樹有三十幾棵,空地種了番茄、芹菜、南瓜之類,僱著廚師、保姆、女僕,廖玉鳳成了闊綽的博士夫人。許良辰比江竟蕪大不到兩歲,自幼體弱多病,廖玉鳳便時時接了她過來家中居住,一雙小兒女從小親厚。
因為母親過世早,許良辰和姐姐、三妹被送到了外祖母家,對親生父母的印象並不深刻,但對江家夫婦,她看在眼裡,或者說,在她幼小的心靈中,欣羨的家就該是江家這樣幸福和溫暖的。
廖姨喜歡談論家事,喜歡回憶往昔檢討生活,而江博士最得太太歡心的表現,便是坐在椅子裡,不看書報,抽著菸斗,沒有任何聲音地靜靜聽太太說話;如果太太生氣,便話也不說一句,保持沉默;倘若吵架,就吵過算了。江博士說自己的絕招是:做個好丈夫就是太太喜歡的時候,你跟著喜歡;太太生氣的時候,你不要跟她生氣。
廖姨生子後身子豐盈,很忌諱別人說她胖,最喜歡人家讚美她又尖又挺的鼻子;所以江博士每逢太太不開心,就開玩笑去捏她的鼻子,太太便轉怒為喜。
江博士很體貼太太,對女人的愛穿著打扮毫不吝嗇,知道廖玉鳳講究穿鞋,每次經過鞋店,總是鼓勵太太進去選購,自己則帶著孩子打發時間。
良辰記得小時候坐在江姨丈腿上,曾聽他和廖姨聊天說:“只有苦中作樂的回憶,才是最甜蜜的回憶。”………即使窮得沒錢去看場電影,也可以去圖書館借一疊書回來,兩個人守住一盞燈,相對夜讀,自有其樂無窮。窮並不等於“苦”,和廖姨相守,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苦;世俗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完全看個人的領會。
長大了,懂事了,許良辰便欣羨廖姨和姨丈這份婚姻,平淡卻雋永,世俗卻有情。母親嫁入世家大族,門當戶對,卻傷心早亡,是以對大帥府這樣的豪門,段奕桀這樣的大少,從心裡難以接受和排斥。
蔡鳳岐讓小圓把江竟蕪請上樓,許良辰抬頭,一眼看去便有“驚豔”之感。走進來的男子身姿挺拔,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一般,漂亮優雅而內斂。
“不愧是十里洋場有名的‘俊面玉郎君’,江少爺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呢。”蔡鳳岐笑著誇讚:“聽說江少爺不僅學問精通,還愛馬術,擅書法,能詩善詞,二妹,這可是最近盛名燕州的三公子之一呢。”
不知是得益於家庭教育還是遺傳因素,江竟蕪自幼聰慧,讀書時連連跳級,許良辰剛入聖瑪利學院讀書不久,他就以優異的成績被劍橋大學破格錄取,獲得物理學碩士學位後進德累斯頓工業大學,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