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思想,對當時段政勳提出的利益聯姻堅決不同意。母親性子懦弱不敢站在自己這邊據理力爭,於是段祺萍毅然決然離家出走。一段日子後,邵夫人才知道,女兒去了北平。
邵亦珍以淚洗面苦苦哀求,終於使得火冒三丈的段政勳息了派人把孽女抓回來的念頭。之後,段祺萍以撒起潑之名進入報界,幾經波折,竟成一代女性名記者。
但她對包括父親在內的各地軍閥毫不留情的針砭筆伐,讓段政勳對這個女兒十分生氣,數次怒極要斷絕父女關係,虧得盧夫人苦口婆心勸說,邵夫人默默流淚,才壓下段政勳的怒火。
長輩們如何處理此事,段奕桀雖然不言不語,對祺萍卻很是照顧,不僅幾次派人救她於困境,平日也不斷暗地送去銀票等物,內部難得的訊息也總是記得優先告訴二妹,於是段祺萍如虎添翼,在報界迅速升起為一顆新星。
因為了母親性格過於柔弱,段祺萍對邵亦珍曾有過不解甚至誤解,半年沒有寄過一封信回家。也是段奕桀從中幹旋,才使她們母女重歸於好,所以,對段奕桀,不僅祺萍尊重,就是邵亦珍也很感他的恩。
這次聽段奕桀說女兒已經回到燕州,雖然有盧夫人從中說合,但段祺萍和段政勳父女依舊不改往日的針鋒相對,談的並不投機,祺萍也沒有往回大帥府。邵亦珍難過了幾日,終於忍不住,和盧夫人說過後,隨羅宏義來了竹苑。
聽羅宏義說,請自己去大帥府的,是段老夫人,許良辰的心稍稍平靜了少許。和邵夫人打過招呼,她看了看羅宏義沒動。
段祺萍見她很是擔心的樣子,有些不忍,本想陪了同去,但母親渴盼的眼神,使她在嘴邊的話沒能說出來,只好溫言開解:“母親不是說奶奶和你投緣?從微陌湖回來還沒見過老人家,或許是請你去說說話吧。”
但願是吧,許良辰唇角微勾出一抹笑容,心裡明白躲不過,只好硬著頭皮站起身,羅宏義恭敬地抬抬手:“許小姐,請。”
車子疾馳大帥府,進了大門,直到內院月亮門前才停下來。
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燈影中,見車子停下,嫋娜地迎上來,竟是耿文清:“羅副官,大少沒回來嗎?”
羅宏義下了車,一邊走過來給許良辰開啟車門,一邊笑道:“文清小姐,您好;大少早回來了,老太太派我去接許小姐。”
耿文清微不可覺地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依舊如花:“哦,剛才夫人找我問老太太壽辰的安排,竟沒有注意到大少以及各回來;也是,好歹是六十整壽,老太太還跟我說想多人熱鬧些呢。許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這位耿小姐可真是大帥府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許良辰淡淡一笑,古怪地感覺她有意說給自己聽。沒在意地有禮和她打了招呼,跟在羅宏義身後向老夫人的上房走去。
耿文清緊走幾步跟上來,笑道:“羅副官,你只管去忙,正好我也要去老太太那裡,順便帶了許小姐過去就好。”
女主人般的語氣讓羅宏義有些不自然地看了許良辰一眼,許良辰微微一笑,對他點了點頭,只不過帶自己過去,是誰不可?這位耿小姐這般熱心,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羅宏義看著耿文清高抬的下頜,唇角那抹半是高傲半是堅持,心中對性情溫柔的許良辰好感更深,難怪大少會看中這位二小姐。分明有高傲的資本,卻謙遜有禮,不管面對的是誰一視同仁。這樣的女子,怎麼會不令人傾心與愛慕?
他笑著敬了個禮:“許小姐,那我先走了。”許良辰謝了他,跟在耿文清身後走進門去。
天上雲兒遮住月光,一叢叢花樹在燈影下微微搖曳,蟲兒啾啾叫著,幾個丫頭走過來,見到耿文清忙行禮問好。
看著丫頭們匆匆的背影,耿文清看了許良辰一眼,嘆了口氣笑道:“唉,不身臨其境還真是不知道,這豪門大宅裡的事就是瑣碎、複雜,管這麼個大家很讓人頭疼呢。真羨慕許小姐是有學問的職業女性,不會埋沒在這些家長裡短當中。”
許良辰心中一動,從上次見到這位耿小姐,她就似乎有意無意說話給自己聽,今天這話恐怕也別有他意吧?她想說什麼?
淡淡一笑,許良辰大方地回答道:“做什麼事都有難處,職不職業不過是分工不同而已,耿小姐協理大帥府內務對大帥和夫人們來說,也是極重要的幫手。”
聞言,耿文清有些訝異地腳步一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許良辰。
本來在房中看報,從丫頭們口中聽說許良辰來了,她匆忙趕過來,不過是為了旁敲側擊警告這位曾經的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