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侍候,他打理好自己,然後低聲吩咐丫頭們端上來雞湯、牛奶、香米粥、雞蛋等,良辰身子不豫,還是不要去前面用餐了。揮手讓丫頭們退下,段奕桀坐在茶几旁開始打理兩個人的早餐。
粥在保溫,開啟蓋子看過去有些熱,良辰會喝的不舒服,要略略降降溫;煮熟的雞蛋要剝還去蛋殼,讓段奕桀有些沮喪的是,自己努力了半天,也沒剝出一個完整的;哦,對了,良辰還有些洋鬼子的習慣,早晨喜歡喝牛奶,要記得加點蜂蜜,醫生說這對孕婦有好處……好不容易全部弄好,他迅速將自己那份吃完,站在床前又幫妻子攏了攏被子,看看時間已到才轉身大步離去。
許良辰慢慢拉下薄被,眼神複雜地看著段奕桀離去的背影,半晌無言起身。對那件事,昨夜不知為什麼,她似乎不敢細想,害怕深究,翻來覆去,半夜無眠,聽著他起床,聽著他吩咐丫頭們做事,聽著他輕聲做好一切,聽著他離開去辦公,聽著室內歸於平靜……她側過頭,看著牆上的自鳴鐘,秒針一圈一圈急急走過,只覺心裡空蕩蕩,卻又堵得厲害。
沐浴更衣收拾好了,一番扯心扯肺的乾嘔之後,她實在沒什麼胃口,於是開啟唱機在沙發上坐下來。等唱針輕輕滑過,女子幽幽的歌聲一如糾纏著她的思緒,低沉而剪不斷理還亂:如果有一天這世界已改變,當滄海都成桑田,你還會不會在我的身邊,陪我渡過長夜漫漫?如果有一天時光走遠,歲月改變了青春的臉,你還會不會在我身邊,陪我細數昨日的纏綿……
大帥府少夫人有喜的訊息迅速傳出去,自這天起便有無數親朋故舊、下屬內眷等登門問候。除去來看妹妹的許美辰有幸被引入西苑外,其他人都被幾位夫人擋了駕……良辰去給盧夫人問安,盧夫人見她懨懨打不起什麼精神,便再不許人打擾兒媳,一定要她好好歇著,這也剛好對了良辰的心思,於是益發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無奈連續休息了數日,許良辰的精神依舊沒見任何好轉。這下,段奕桀的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自從回來,良辰便對自己有些漠然和視而不見的冷淡,閃躲的心思似乎更重了些。難道是不喜歡這個孩子?聽彭秘書講,許大小姐來時,兩人悄悄話裡曾說起小傢伙,並不見她怎樣惆悵和反感。並且自己也注意到她偶爾看著腹部的眼神那樣溫柔有愛……就是說,對懷孕她還是有期許的,那她突然的淡漠是為什麼呢?段奕桀著實有些想不通的苦惱。
第二天,許良辰正坐在窗下看書,段奕桀派羅宏文送了位客人過來。
許良辰出乎意料地看著廖玉鳳走進來,不由驚喜交加地起身快步迎上去:“乾媽?!您……怎麼來了?快快請坐。”
廖玉鳳看著良辰臉上掩不住的欣喜,不由心中一熱,始終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啊,這情分怎麼隔得斷?挽了她的手上下細細打量著,點頭笑道:“氣色還好,乾媽就放心了,這段日子可要小心些才是……這可是乾媽第一個孫孫呢……”
看著廖玉鳳慈母般的笑容,恍惚又回到了曾經的那些歲月,許良辰兩眼發酸,讓自己埋頭入她溫暖的懷中,心裡翻滾了無數次的話也終於說了出來:“……乾媽,我……對不起您……和竟蕪……”
“傻孩子……”廖玉鳳一頓,輕輕嘆了口氣:“人一輩子,總會遇到很多人,因為一個必然或者一個偶然,有的人成了親密好友,有的是生活中的朋友,有的卻只是匆匆過客,這就是緣份。”廖玉鳳拍拍她的背:“老話說,百年修的同船渡,所謂姻緣天定,求之不得,避之不及;來而不可拒,去而不可求。小辰,在乾媽心裡,你從來都是我的女兒,只要你章福,哪裡來的對不起誰?……只是沒有這個緣份罷了。”
“雖然手段不可取,但乾媽覺得段大少倒也是一片赤誠。小辰,既然嫁了給他,不妨試著放開心思,兩個人有這個緣份不容易。”廖玉鳳看著她的眼睛語重心長:“都說我和你乾爹感情好,其實愛情是什麼?無非一份平淡,一份真心,一份對彼此的依賴。當你面對他,心裡能從容平靜,覺得只要他在,你就安心,那其他的還有什麼要緊呢?”廖玉鳳說著,忽然轉了話題問道:“知道乾媽為什麼今天來看你嗎?”
自幼在她面前長大,許良辰很少見廖玉鳳露出這樣知性、理智的一面,更從不曾聽她說起關於感情和愛情的話題,於是本想遞給廖玉鳳的一杯水端在手中停頓住,看著她有些後知後覺地搖了搖頭,是啊,為什麼是羅宏文送了乾媽過來,難不成是想告訴她自己有了……可是,這何用特地接了來?
正想著,便聽廖玉鳳說道:“雖然也算新式人物,但竟蕪從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