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讚的“南國畫眉”。。。。。。她的播音除去指揮部提供的資料,很多是自己採寫的現場報道,事實客觀而聲情並茂,官兵和百姓們都喜歡。。。。。。這幾天偶爾出去,播音時間便會碰到指揮部僅有的那幾臺收音機旁,一圈一圈圍滿了靜靜傾聽的人群。
她是個極有人格魅力的女子,若有這樣的人陪著攜手共度未來的歲月,不管多麼艱難困苦的人生都將是難得的幸運,讓他哪裡放得開手?
記者團在下午來到,開始的一切都很順利,按部就班:採訪當地民眾、瞭解賑災物品的發放、流民的安置、大壩的搶險等。記者答問會也按照記者團的要求在臨時安排的大廳裡舉行。
記者們上來提出的問題就很尖銳,特別是關於賑災借款的使用,以至於指揮部的秘書人員攤出了一沓一沓的資料,資料一個一個被核實,到後來這種情形演變得有些過分,幾位日本記者的推波助瀾很值得懷疑。
許良辰來得晚,她和段祺萍站在人群后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日本記者手裡拿著一些不知什麼照片,在幾位英美記者面前傳閱,記者們低聲議論,過了一會兒貌似眾人推舉了兩個記者出來發問。
一個日本記者蔑視地看了秘書處搬出來的資料,說道:“雖然說按照資料顯示,賑災借款的確是被用在了救災,但貴軍如何保證,提供的這些資料的真實可靠性?在下可是聽說,貴國自古以來就有一些不好的習慣。”說著揚了揚手裡的照片:“我這裡有些照片,請貴軍問如何解釋?”
段奕桀坐在主人位上,聽人翻譯完日本人的話,劍眉皺起,盯著日本記者冷冷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示意羅宏文把照片接了過來,看了兩眼便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接著示意另一位記者發問。
他一開口,許良辰驚異地發現,這人居然是戴維!
正詫異間,戴維流暢的哈佛口音已經從人群中傳起來:“很抱歉,借款來自我的國家,所以我和我的國民以及政府,更加想知道款項的使用,是否符合合約的規定。”
戴維的話雖然不似日本記者的無理,卻明顯也在質疑中方給出的答案,段奕桀聽完薄唇微勾,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戴維,還是沒有說話。
第一集團軍派來的秘書處人員不乏懂英語和日語的,但他們都是軍人,並沒有擅長處理外交事務的官員。這段時間大家艱難困苦地救災,卻在這裡被人蔑視地懷疑自己的人格,登時不少人的臉就變得難看起來,秘書處主任看了看沒說話的段奕桀,忍住怒火有禮而簡單地回答了他們的問題:“既然敝國政府安排諸位到災區現場採訪,說明我們事無可避人處,災區現狀就楞在大家面前,請諸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另一個日本記者站起來。
“是啊,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的眼睛告訴我,事實或許有不同。。。。。。”
簡直就是故意的挑撥,各方記者又開始議論紛紛,用各自的語言相互表達自己的疑問。許良辰知道,秘書處並沒有合適的翻譯人員,這樣下去,豈不是雞同鴨講,越說越亂?
心裡著急,不由往前走了兩步,段奕桀目光轉處,看到了她,半是鼓勵半是肯定地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讓許良辰受到了鼓動,一個衝動,不由自主出了聲:“對不起,請允許我打斷一下。”
眾人聞聲回頭,只見一個一身淡灰色旗袍的年輕女子,端莊大方地從人群讓出的縫隙中走了過來。她素面朝天,衣衫是此地尋常薄有家產人家女子的日常穿著,淡灰色的衣料上花草紋繡皆無,卻自有一種端雅高貴的氣質。
眾人相互傳遞著眼神,紛紛低聲向身旁的人詢問,都有些不明白,這裡是軍政府第一集團軍救災指揮部所在,雖然有女性,卻不多,這樣的記者問答會怎麼跑出個女子?不由既不解又有些好奇。
戴維顯然沒想到在這裡會看到許良辰,神情一激動,便想衝上去,待看到段奕桀冷冽的淡淡眼神,動作和臉上的驚喜都是一頓,腳步再也抑不動。這時,有的記者已經認出了許良辰,於是又開始交頭接耳她的身份,大帥府的少夫人為什麼在這裡,她走出來又是為了什麼等等。
許良辰舉止從容,唇邊一抹淡到幾乎沒有的笑容走出來,接過羅宏文速過來的那沓照片隨手翻了下,然後站定了,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雙手合攏鎮定如故的段奕桀,他眉峰微蹙,許良辰卻敏感地察覺到他的神情已經有些放鬆下來。羅宏文也已經悄悄走了出去。
微微抬頭掃視了一下坐著的記者們,許良辰的視線在戴維臉上停頓了片刻,微微頜首,接著轉向兩個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