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是他關心自己的一種方式,而不摻雜任何私心。
“我以為你並在乎這件事”薄巡的口氣帶著揣測的韻味。
可是在向晚聽來,卻是‘你不需要在乎這件事’。
“是的,我不在乎鄒明軒和你家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我不能容忍你有任何事情隱瞞著不讓我知道”鄒明軒的事只是一個引子,一個讓向晚突然覺悟的導火索。
薄巡無奈嘆息一聲,蹲身按住她的肩膀,漆黑如墨的眸子堅定的盯著她。
“你不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怕你會受到傷害”
在他五歲的時候,鄒明軒被一個女人帶回了家裡,那時候他四歲,在薄巡看來他就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小乞丐,常常一個人躲在角落,尖銳的目光時時透著防備的光芒。
那時候薄巡還在慶幸有了玩伴,便不會孤單,於是將自己心愛的玩具送給了他,可是他卻揹著自己把那些玩具拆的粉碎,然後抱著一堆殘骸跟自己道歉,那無辜的模樣讓任何人看了都疼在心裡。
也許是他不喜歡這玩具,於是自己換著花樣,但每次玩具歸還的時候,都是零零碎碎的,某天鄒明軒還大聲的嚷道‘我不是乞丐!我不喜歡你的玩具’。
也許是孩子的世界太過純潔,所以任何一筆都能洛下深刻的印記,在那以後,薄巡就覺得鄒明軒是一團霧,他看不清,摸不著,猜不透,他的任何行為都帶著一定性的目的,不能讓薄巡給他單純的定義,所以防備他,是薄巡必不可少的一件事,不管傷害與否。
而向晚是他此生最珍貴的,時時拉著警戒線,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那是因為你們一家人對他有偏見,所以才對他處處猜忌”
薄巡默了下去,他沒想到向晚對那個人竟有了維護的衝動,他們只不過相處了幾天時間而已。
“早點休息吧,外面風大”薄巡轉身將她推進了屋裡,他避而不談不是因為自己詞窮,而是因為向晚嘴裡提到的任何一個男人,在他眼裡都是敏感的話題,‘自討沒趣’向來不是他的風格。
夜深人靜,整個世界都沉入了酣睡的狀態,而向晚卻夜不能寐,她轉身看了眼薄巡,只見他閉著眼,彷彿已經沉睡很久,可她還是經不住好奇:“你們家人為什麼不喜歡他?”
薄巡知道她口中提到的他是誰,既然鄒明軒的事對於向晚來說已經不是秘密,那麼,他的故事也不再是禁忌,側身將她摟在懷中,下巴擱著她的額角“你這麼想知道?”
向晚點點頭,乖順的像只小貓,可見她的氣已經消了。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薄巡開口一講就花費了兩個小時,當他發現向晚不知何時熟睡在懷裡的時候,他總是不能自控的滿足一笑,溺愛的颳了下她的鼻尖,再給她一個晚安吻,一切的動靜都帶著不可思議的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她。
第二天,剛進康復中心,向晚就目標性的去了鄒明軒的辦公室,門外他象徵性的敲了敲門,得到回應之後她才推門而入。
鄒明軒正停下手中飛躍的筆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問“有事?”他的口氣再自然不過,彷彿他們昨晚不曾相遇,宛若在她面前自己依舊沒有暴露薄家二少的真實身份。
面對他的坦然無拘的模樣,向晚竟覺得自己不好意思開口,嗯了一聲才說“謝謝你送的禮物”
“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
“恢復的還順利嗎?”鄒明軒不禁關心一句,雖然她已經不再是自己的病人。
“一切都很好”
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已經用盡了他們之間的話題,正當氣氛陷入沉默時,聽見了有人敲門聲,鄒明軒應聲之後,進來的是顧秋。
看到向晚,顧秋顧抱歉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你們慢慢聊”這種場合向晚是非常不適合在場的,兩人對視笑了笑,之後向晚知趣的出了辦公室。
迴廊上,向晚不自覺停了下來。
鄒明軒是薄家並不待見的人,可顧秋和薄巡還牽扯著打不破的朋友情誼,她有些不明白顧秋和鄒明軒又怎麼發展成男女朋友。
其實向晚還有個愚蠢的認為,那就是顧秋應該介意鄒明軒是薄家的私生子的身份拒絕來往,而鄒明軒也應該介意顧秋和薄巡是至交好友的關係保持距離。
想到最後,向晚不禁為自己幼稚的推理邏輯自嘲的笑了笑,愛情是沒有規則的,所以才存在著很多的不可思議。
自從蘇洛向秦離表明愛意之後,秦離便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