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野花。等鬼燈辦理完出境手續,她就要跟著他回到日本的黃泉去了,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來。
從大殿裡走出來的鬼燈,看到的就是雙手背在身後,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石子的曉月,一身熱烈的紅色衣服硬是透出了落寞的感覺。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走過去摸摸曉月的腦袋。
扭過頭來的曉月臉上,卻沒有半點失落,只是問道:“辦好手續了嗎?”
鬼燈點了點頭,於是曉月抓住了他的手,往日本的方向走去,腳步很輕快。
要問她想要留下來嗎?不用,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留戀。鬼燈盯著曉月的後腦勺看了會兒,烏黑的頭髮被紮成丸子頭,用紅布包著,和他的髮型很像,估計也是故意學的。
這段時間把他們兩個當成兄妹的人不少,連他自己都覺得越來越像。
“你不會長大嗎?”這個問題一出口,鬼燈就閉上了嘴。
“長大?”曉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眼睛裡一片茫然,“什麼是長大?”
為了逃避痛苦而選擇了退化的她,並不存在“長大”這個選項。注意到自己得仰起頭才能對得上鬼燈的視線,曉月努力抬高了下巴:“像鬼燈這樣,長高嗎?”他們現在的身高差都有將近三十厘米了,曉月堪堪到鬼燈的胸口,兩人的體型差別又大。鬼燈的氣質再成熟點,說是父女都有人信。
聽到曉月這麼說,鬼燈覺得好像也沒哪裡不對,就回答道:“嗯。”
曉月“噢”了一聲,又歪了歪頭:“可是我不想長高,有點……害怕。”說著,她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自己的心臟位置,眼神也有些渙散。注意到她的變化,鬼燈擰起了眉:“那就算了。”
“嗯。”曉月又恢復過來,扯出一個笑容,繼續拉著鬼燈往黃泉的方向走。
鬼燈若有所思,看曉月的樣子,並不是不能長大,只是她自己拒絕長大而已。而且從動作來看,大概是以前受到過什麼傷害……還是慢慢來吧,反正她長不大也沒有關係。
壓根沒發現自己有了一定的“養女兒”的自覺的鬼燈,面無表情地回到了黃泉。
彼世的時間流逝比人間要慢上很多,就算經過了十幾年,鬼燈也沒有多大感覺,直到在黃泉見到烏頭和蓬他們,才有點“確實過去了很久”的感覺。
烏頭和之前的變化很大,他向來行事比較誇張,身上居然還戴起了飾品。
一看到鬼燈,烏頭就撲了上來:“哎喲!鬼燈,好久不見了!”然後被鬼燈一腳踹開,臉上滿滿的嫌棄:“你誰啊?”曉月頓時“噗”地笑了出來。
蓬的變化倒是不大,聽到笑聲,朝曉月的方向看了過來,友好地打了個招呼:“曉月你好啊,在中國玩得怎麼樣?”說完他才反應過來,“曉月怎麼還是這樣子?”
“不知道。”鬼燈說得很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的烏頭直哼哼:“曉月本來就奇怪……”話音未落又被鬼燈折斷的樹枝刺穿了髮髻,鬼燈的聲音幽幽的:“你說誰奇怪?”
這傢伙護犢子的毛病更嚴重了!迅速得到這個結論,烏頭乖乖閉嘴。
蓬岔開了話題:“鬼燈,你和曉月回來得正好,黃泉最近開辦了講堂,我們按照鬼的年齡來算,都要去講堂唸書,我們還擔心你趕不回來呢。”
這個訊息讓鬼燈有些意外:“講堂?”在中國他也看過類似的機構,沒想到黃泉裡也有。
“嗯,主要是教導一些基礎知識,最近彼世的制度越來越完善了,也選出了合適的大人,以後的建設需要很多人才,所以教育培養很重要。”蓬老老實實地說。
鬼燈多看了他一眼:“你還真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
在講堂籌備的時候,彼世的建設也逐步落實到位,鬼燈也將自己在中國學到的相關情報都告訴了被選出來的王。曉月蹲坐在殿上,託著下巴看上位的粗獷大漢,眼睛一眨一眨的。
她長得可愛,又是大殿裡唯一的小孩子,旁邊的鬼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伊邪那美也不例外。同為女性,她對曉月還挺有好感,挪著步子走了過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曉月。”回答完,曉月又對著伊邪那美笑:“伊邪那美命真漂亮。”
等鬼燈回來的時候,曉月和伊邪那美的關係好到不可思議了,連帶的伊邪那美對鬼燈的初步印象都很不錯。她對著鬼燈優雅地微笑,很有黃泉的女王範:“你就是鬼燈,確實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鬼燈很想找個棍棒之類的東西直接砸到伊邪那美身上。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