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淚,拿出那封信,看了起來。
阮木槿看完這封信,楊慧也在書房裡看了個心滿意足,甚至手裡還拿了兩本講命理因果的書“怎樣,所託之人與你說了些什麼?”
阮木槿抬頭,眼睛亮亮的看著楊慧,笑道“師姐,我全都想起來了”
“這樣便想起來了?倒是便宜武當那人了”楊慧瞭然的說道。
阮木槿搖了搖頭,眼眶卻是有些泛紅“是我欠了他的……我當初明明告訴他,忘了我的”。
“我是不懂你們口中的男歡女愛,不過見你的樣子,我卻是為你歡喜”楊慧欣慰的笑道。
阮木槿有兩分羞澀的笑了,她低下頭,輕輕摩挲手中泛黃的信紙,輕聲說道“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你是我的師傅,也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朋友,雖說你在二十年前便不在這個世界了,我還是想說,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的”
阮木槿和楊慧又在桃花島待了幾日,阮木槿修繕了桃花林中的陣法,而楊慧則窩在書房,津津有味的看黃藥師留下的命理因果、推演數術的書籍。
待桃花島的陣法修繕一新,阮木槿恭敬地對著房舍的方向拜了拜,才與楊慧離開了。
大海茫茫,桃花島漸漸掩於迷霧之中,再也看不見蹤影,阮木槿一直若有所思,而楊慧則坐在甲板上,看水,看天,怡然自得。
“師姐”
楊慧回神,看阮木槿坐在她身旁“想明白了?”
阮木槿搖搖頭“總是糊塗的”
“為何?”
“於沙漠中重見他,因為沒有過往的記憶,我對於他可謂是重新開始,所以相處起來也沒什麼顧慮,可是如今我記起了一切,卻是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了,二十年前的記憶歷歷在目,仿若昨日,可在古墓養成的性子也刻在骨髓,我卻是……有些迷茫了”
“二十年前的阮木槿跳脫天真,開朗外向,而二十年後的阮木槿,冷情寡淡,從不多管閒事,他喜歡的,是二十年前的我,哪怕我恢復了那時的記憶,卻也不是現在的我了”。
阮木槿有些混亂,二十年前的記憶恢復的太過突然,對她來說,不過是剛剛與殷梨亭于山腳下死別,轉眼就承接了十幾年後在古墓的記憶,時間兩端的自己性情差距那麼大,她竟是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了。
不過有一點她卻可以確認,無論如何,她是回不到二十年前的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可是,殷梨亭喜歡的,就是那個阮木槿啊。
“啊,既然這樣,你也就別管他了,再去喜歡別人,不就沒這個煩惱了,也是,他的年紀對你,是大了些”楊慧笑道。
“師姐!”阮木槿皺眉,殷梨亭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喜歡。
“看吧,你確是喜歡武當那人的,不單單是喜歡二十年前的他,也喜歡二十年後的他,你怎知,他對你,不也是這樣呢”
“管什麼二十年前的阮木槿,二十年後的阮木槿,這世上只有你這一個阮木槿不是麼”
“再說,你沒有發現,你來桃花島前,性子就和剛出古墓時大不一樣了麼”,楊慧敏銳的點道“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人也好,物也好,都在改變,可是誰又能說,他們不是在靜止不變的呢?你變了,他也變了,可是你的心意沒變,他也沒變,你還有什麼可怕的?”
若是換個情景,恢復記憶的阮木槿說不定要調侃一番楊慧,可是此時,她只是給了楊慧一個擁抱。
白色的海鳥在頭上盤旋而過,海面一望無際,波浪輕輕拍打著船體,空氣中是海水淡淡的鹹味。
“師姐與我一同去武當吧”
“不去,我最討厭臭道士了”
“師姐,他們不是全真教的”阮木槿無奈。
“那也不去,我還有正經事要做呢”楊慧一揚頭,得意洋洋。
“你還有什麼正經事要做?”阮木槿疑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楊慧從隨身的包袱裡掏出了一面幡旗,上面寫著“卜測吉凶”四個大字,隨後又拿出了一些諸如銅錢、籤筒、羅盤紙筆之類算命用的東西。
“古墓裡的姐妹我都算了個遍,如今出來了,我當然要給其他人算算了”楊慧笑的開懷,說罷,就掏出了一身算命先生的衣服打扮起來,很快,一個身著灰色長衫,頭戴著黑色小帽,手拿幡旗的少女便俏生生的立於船中。
阮木槿見著,卻搖了搖頭“不像不像,師姐,你太美了,怎麼也不像是算命的”
阮木槿說的是實話,仙女哪怕穿著破衣爛衫也還是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