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木槿想起郭襄,心裡有點失落“機緣巧合吧,你也知道,作為鬼,很多事情不能按人間的常理來理解的”。郭襄這麼久都沒有訊息傳來,阮木槿心裡多少有些擔心。
看阮木槿並不想提起,殷梨亭也就轉移了話題,他不想看到明媚嬌俏的少女臉上有任何陰霾。
還好阮姑娘並不是一個會自怨自艾的人,很快就恢復了精神,說道“小六子,我來講給你聽吧,若是以後碰上了,你師兄們再廢柴的被難為了,你就可以做英雄啦”。
殷梨亭不懂“廢柴”是什麼意思,不過看阮木槿興致勃勃的樣子,自然順著她的意思點了點頭。
之後的一段日子,阮木槿與殷梨亭經常窩在藏書樓。阮木槿也不準備教殷梨亭太難的東西,所以武當藏書的水平就足夠了,再說殷梨亭天賦在與劍法,阮木槿也不想強迫他學些他不擅長的東西,分散他在劍術上的精力。
但是……要知道阮木槿可是郭襄選中的徒弟,在奇門八卦方面的領悟常人難及,而殷梨亭在這方面又只是凡人水平,很多東西在阮木槿看來都十分簡單,可殷梨亭就是聽不明白,氣的阮姑娘用書砸殷梨亭的腦袋。
殷梨亭卻是好脾氣,揉揉被砸的地方,抬起頭,又對著氣鼓鼓的阮木槿笑的陽光燦爛,帶著一絲寵溺和包容,偏偏就是讓阮木槿再也生不起氣來,只能揉揉鼻子,繼續講解下去。
別看阮姑娘因為殷梨亭腦子不開竅氣的火冒三丈,可是卻是極其護犢子,這個小子她可以教訓,別人卻不行,比如說殷梨亭因為一招劍法未練好,被俞岱巖懲罰加練兩個時辰,阮姑娘看殷梨亭那張沮喪的小臉,就心疼的要命,在俞岱巖身後做足了鬼臉,要不是她是鬼,可能拿著東西就敲上去了。
“阮姑娘,我知道三師兄是為了我好,沒把招式連對,是我的錯”殷梨亭看著阮木槿陰沉著臉的樣子,就一點也不為俞岱巖懲罰他而沮喪了。
“好吧好吧,那你就好好練吧,知道你們武當名師出高徒。我不喜歡看練劍,先走了”許是殷梨亭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視線太過溫柔暖和,讓一向粗線條的阮姑娘心裡都有點害羞,彆彆扭扭的轉移了視線,飄走了。
留在原地的殷梨亭看著半空中遠去的粉紅色的身影,輕笑了起來。
因為加練兩個時辰,殷梨亭錯過了晚飯的時間,去飯堂的時候,已經什麼東西都不剩了。殷梨亭又覺得吃不上晚飯是自己的錯,不好意思讓廚娘在做,正想著回房去忍一晚上就好,就聽得外面有人叫他“小六子,小六子”。
跑出去看,果然是阮木槿。
阮木槿一看他,不知道為什麼臉又一紅,幸好她是鬼,殷梨亭看不出來,於是阮姑娘急忙一揚下巴,說道“跟我過來”。
殷梨亭也沒問為什麼,一直都是阮木槿讓他做什麼他就乖乖照做,這次也不例外,阮木槿一動,他就跟了上去。
一人一鬼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偏僻處,阮木槿敲了一棵大樹兩下,忽然從樹上躥下兩隻猴子,殷梨亭一看,就笑出了聲——原來每隻猴子的爪子裡都抓著一隻野雞——也不知道阮木槿是怎麼訓練的這群猴子如此聰明。
阮木槿問道“會做不?”。
殷梨亭自然會做,雖說他並未像俞蓮舟那樣闖蕩江湖,但也下過幾次山,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是會的,
可是殷梨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不會”。
阮木槿一聽,肩膀一塌,發愁道“啊……不會啊,可是……那怎麼辦呢?”。
苦惱的皺起眉頭的樣子讓殷梨亭頓時心軟想要坦白了,可是就在他開口前一秒,阮木槿忽然眼睛一亮,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不會就不會吧,我看過很多人做的,我說你做,總不會太差——來吧,首先……額……先把毛拔了”。
殷梨亭憋住笑,在阮木槿的催促下開始“折磨”兩隻野雞,雖說殷梨亭會做,可他要故意裝作不會做的樣子,一切都尊從阮木槿的指示,而阮木槿又是個上輩子就不會做飯的小白,指導起來自然手忙腳亂,最終兩人好一番折騰,才把野雞烤好了——這還多虧了殷梨亭暗地裡使出的技術。
會做飯偏要裝作不會做飯的樣子最後還要把飯做熟了而不露出馬腳,小六子你的演技也很高超嘛。
因為阮木槿是鬼,兩隻野雞自然全歸了殷梨亭。阮木槿毫無形象的蹲在殷梨亭身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香啊……”可憐巴巴一臉饞相。
殷梨亭急忙嚥下口中的食物,將烤雞遞過來“你、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