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附近在暗中監視著。
他是江湖中人,儘管失了基層功力,但六感仍舊十分敏銳,對外界的細微變動都能察覺。他屏聲斂息跟著善舞走了一會,確定了這馬場裡至少有兩個人潛藏在角落。
這兩人都是隱藏的高手,如果關爻沒有修煉那邪門的功夫,估計是沒法察覺到的。
“那個什麼杜大人,是從元京來的?”這些天的相處下來,關爻早就摸清了善舞的性格,這和尚就是個一根筋,所以他也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並不想花心思去拐彎抹角。
“是啊,杜大人以前是國師,”善舞答道,回頭去看關爻。“善財,你可是想起什麼了?”
“嗯……嗯。”關爻含糊地應付了下,原來這個杜大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國師了。
關爻雖不曾涉足朝廷,卻也聽聞過杜沿杉的名號,這個朔國最能幹也是最年輕的國師,如今竟淪落到這種小地方來。
看來他受傷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那兩個人很有可能是離王那邊派過來監視杜沿杉的,雖然離王在元京放了杜沿杉一命,但如果他臨時反悔,在這偏遠的馬場殺掉杜沿杉也是輕而易舉的。
杜沿杉身邊應該也有高手相護才對,他看這前國師並非蠢人,既然有辦法活著離開元京,自然還有保命的後招。
這小小的馬場裡還真是熱鬧,關爻勾了勾嘴角,他在傷好之前,倒是能看場好戲。
到了用午飯的時辰,杜沿杉並沒有出現。
善舞在桌上擺好了碗筷:“姜大哥,杜大人還沒來,你去喊他一聲?”
“……先等等吧,大人可能有其他事耽擱了,”姜挺說道,他剛惹惱了杜沿杉,還是儘量避免與對方接觸吧。
大娘上完了菜,回頭又拿出一瓶藥酒:“老李,你不是說腿疼麼?這酒是幾年前我釀好的,一直存放到現在,你每天喝上一點,對你的腿有好處。”
“謝謝,你有心了。”李易忙站起來接過酒瓶,裡面的藥酒滿滿當當的,幾乎沒怎麼用過。
為馬伕們做飯的原本是一對夫妻,也就是大娘和她的丈夫,他們和李易、王雙可以算是這馬場裡的元老級的成員了。
大娘他丈夫的腿腳有一到下雨天就痠疼的毛病,於是大娘照著村裡大夫給的方子釀了一瓶藥酒。
只是這藥酒還沒釀好,她丈夫便生病去世了。
如今,這瓶藥酒落到了李易手裡。
“有些年頭了吧,”王雙一邊扒飯一邊問,像他這種粗人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跟杜沿杉吃的幾頓飯別提有多不自在,見杜沿杉遲遲不到,也沒繼續等他,直接管自己吃了起來。
“是啊,這酒放的越久,功效越好。”大娘頗為自豪的說道。
李易笑了笑:“收你這麼貴重的酒實在不好意思。”
“客氣啥?反正我放著也是放著。”
李易拍開酒瓶上的封泥,屋內瞬間瀰漫起一股濃郁的酒香,他站起身子道:“來來來,大家都喝一點,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姜挺倒了一小杯,淺嘗了一口,這酒聞著香,喝起來藥的味道較重。
“不必了,我不會喝酒,”善舞忙拒絕道,他雖已被逐出師門,但至今仍遵守著佛門中最基本的五戒:一不殺生,二不偷盜,三不邪淫,四不妄語,五不飲酒。“李叔,你這腿上的毛病可是以前捱了棍子後落下的?之前從沒聽你提過。”
李易沉默了一會,道:“也不全是,人年紀大了,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毛病,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初是杜沿杉下令對李易用刑,李易失職在先,只是杖責一頓算是輕的了,現在落下了這腿疼的病根,於情於理上倒是怪不得杜沿杉。
“小子,你也來點。”說著,李易又給木南倒了一杯。
木南學著姜挺的樣子,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咳……好辣。”
“你慢點喝,”姜挺拍了拍他的背脊,加了幾片蘿蔔到木南碗裡,“吃點菜,沖沖味道。”
“謝謝姜大哥,”木南眉眼一彎。
正在談話間,杜沿杉的小廝進了門。
“小樹,我們準備用飯了,你去叫杜大人一同過來吧。”大娘說道。
“大人今天不跟大夥一起用飯了,我端一些送去公子的房間。”名叫小樹的小廝說道。
“好嘞,我這就給大人盛一些。”大娘拿出幾隻空碗,為杜沿杉盛了些米飯,杜沿杉才來馬場沒幾天,大娘摸不清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便將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