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打算宣揚出去,年底多給些犒賞就是了。這些錢,要生更多的錢才好。兩百戶佃客交給褚雲馳了,這些人的產出總得找補回來不是。莊堯看著羅綺整理出來的賬本,很是滿意。
當然,若是獅虎山知道,就一定會更加不滿意了。獅虎山以為修橋是半戟山乾的,這是個誤會,卻也不算離譜。
雖然修橋是以寧遠縣的名義,褚雲馳也已經上報朝廷,但若是真等朝廷撥錢來修,不知要何年何月了。莊堯,邱老先生,褚雲馳三人,就沒一個是打得這個主意,邱老先生更是預設了這個錢主要是半戟山出,徭役由褚雲馳徵發。
他催褚雲馳的時候,能逼得褚雲馳跳窗,當然有自信讓莊堯不但出了修橋的錢,還能順便在橋附近修一段引路,連上官道。
薄雪下了兩場,天兒還不算太冷。
裴景打聽了寧遠的氣候,覺得還能再幹上一陣。褚雲馳過問了幾次,還騎馬去看了幾回,聽裴景說:“年前橋基就差不多了。開春農忙前,這橋就能通車馬。”
褚雲馳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如此甚好,裴將作果然是有才能的人。”
人都喜歡親近長得美、有本事的人,裴景對兩者兼備的褚雲馳也是頗有親近之意,又聽他誇讚自己,也是頗為得意,道:“必不負郎君。”
兩人聊得歡暢,突然見個刑獄小吏慌慌張張地過來,想接近又有些猶豫,正對著裴景。裴景眼尖,以目示意褚雲馳。褚雲馳叫那小吏過來,小吏吱吱嗚嗚地道:“郎君,出命案了!”
褚雲馳神色一凜:“怎麼?”
裴景也奇怪,按說出了事要彙報也要去縣衙,不可能跑到工地來堵縣令。小吏也不避著裴景,道:“杜家村有戶人家的兒子在此處服徭役,前些日子他爹來送飯不見回家,家裡人已經找了五六天了……如今,在靈泉縣貓兒山下找著了屍首,恐要他兒子去認一認。”
裴景頓時明白了,這小吏本是來尋人認屍的,恰好碰上了褚雲馳,不得不報一聲。
褚雲馳聽了,略一沉吟,道:“死因為何?”
小吏道:“仵作還沒到。卻是水邊發現的屍首,許是溺亡。”
褚雲馳嘴角勾起個冷笑:“若真是杜家村的送飯人,是怎麼也不可能溺死河邊的。由杜家村到此處往返,卻是根本不經河流的,此案細查!”
小吏嚇了個哆嗦,連忙告了個退去找那送飯人的兒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1這個橋吧,是老邱攛掇褚二修的,跟獅虎山沒有關係,獅虎山的大頭二頭沒有訊息來源,想得比較單純,就覺得總有刁民要害本大王。
2屍體是怎麼回事想必大家都猜得到了哈哈哈。
獅虎山這個刺遲早是要拔掉的,寧遠·獅虎山篇即將上演啦。
☆、多事之秋
死者確實是工地上一個叫杜方的力役的父親,屍首在水裡泡了兩日,辨認都有些困難。杜方看著他爹那雙布鞋,當即就跪地大哭了起來。又叫了杜方的母親與叔父來認,樣貌特徵都對得上。仵作檢視不多時,便有了初步結論,並非溺亡,而是毆傷致死,恰證實了褚雲馳的推測。
裴景得知,打了個申請讓杜方回家辦理後事去了,褚雲馳卻詳細過問了案情,得知杜老頭是五日前失蹤的,送飯未至就遭了不測,屍首發現地卻並沒有食盒一類物什。因為泡了水,便沒有留下什麼要緊的證據,杜方大哭求問真兇,褚雲馳便命刑獄吏曹細查。
此事倒未曾給橋樑施工造成什麼影響,曹猛沒趕上現場,聽說之後倒是把靈泉縣縣令狠罵了一頓:“人死在他地頭上,案子卻還是我們查,他屁都不放一個!”
褚雲馳揉揉額角,道:“倒也不是壞事,他們插手了反而麻煩。”
曹猛嘟囔道:“我看他們是不敢,事兒出在獅虎山下,那縣令膽兒跟個雞一樣,怕是不敢惹上獅虎山的麻煩。”
“獅虎山確是個麻煩。”褚雲馳嘆道,“半戟山如今不大生事了,聽聞他們還做起了生意,生活一旦安穩,半戟山也算不上什麼山匪了,與尋常莊園無異。獅虎山卻是一群窮寇,靈泉縣的長官若是一直不管,恐怕會危害到寧遠。”
曹猛傻眼了:“那怎麼辦?”
“獅虎山若滋擾百姓,不論寧遠縣還是靈泉縣,都需在村舍內設定警鐘。”褚雲馳倒是成竹在胸,“若是他們想糾結人馬作亂,自有半戟山頂著。”
曹猛撓了撓頭,“那山大王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娘,年初還受了重傷。郎君也說了獅虎山是窮寇,她哪裡擋得住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