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生用的魂器向來是無色透明的珠子狀,看上去像是外面小孩玩的玻璃珠,那個魂靈被收進去之後,立刻將這顆透明的珠子染得一片漆黑。
穆長生收好鎖魂器,打算等出去之後再問明那個魂靈的來歷。視線一垂,就看見了躺在雪地上生死不知的任千里。他將任千里身上的傷治好後,就叫醒了他。
任千里被冰冷的地面凍醒,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卻見到好幾個人站在上方圍觀他,當下就被嚇了一跳。
他似乎並不認識趙成安和季澤,只跟應天和宿清源打招呼。
應天卻沒有應他,只是眼神奇怪地將他上下打量,讓任千里覺得十分窘迫,但他又說不出讓應天不要再看的話,好在宿清源的態度十分溫和,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等到轉過頭想跟穆長生打招呼的時候,目光卻對上幾乎生得一模一樣的兄弟倆。任千里懵了好一會兒,才從頭髮長短上判斷出哪個是穆長生,他對於看上去有些冷淡,但實則性情很好的穆長生就沒那麼拘束了,連忙喊了聲:“穆哥。”
他朝周圍看了眼,見這冰天雪地還在下雪的地方,就是身上不覺得冷他也下意識縮了下肩膀,有些遲疑地問穆長生道:“沐歌,這裡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聽著這個稱呼,應天的臉又黑了。
穆長生倒是不介意,他本來就不知道“穆哥”“沐歌”的區別,聞言便道:“這裡是一位姓閆的陣法大師幾百年前創造的一個小空間。我們現在就要出去了,你有什麼問題,等出去後再說吧!”
任千里立刻點了點頭。便看見穆長生開口叫出了個門,他看了看周圍,始終無法理解穆長生剛剛說的小空間什麼的,只好跟著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呆在空間裡一直都是白雪飄飄,冰天雪地的世界,一走出那個空間,立刻邁進了這個世界的盛夏。
眾人身後的結界大門剛剛關閉,站在宿清源身邊的妖靈忽然倒了下去。
宿清源眼疾手快地將人抱在懷裡,看著他雙目緊閉的樣子,失而復得的喜悅立刻被焦急和恐慌取代。
他著急地看著懷裡的人,一疊聲問道:“你醒醒,醒醒,醒醒……到底怎麼了?”
也許他被一番話起了作用,懷裡的人終於慢慢睜開眼睛。
趙成安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宿清源擔憂關切的雙眼,而他自己正靠在對方的懷裡……即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得到這樣的待遇還是讓趙成安有一瞬間的受寵若驚。
至於為什麼是一瞬間?因為宿清源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鬆開了手,把身體還沒恢復過來的趙成安狠狠摔在了地上。
趙成安:……
他一臉莫名地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有心想問一句怎麼回事。卻見宿清源滿臉歉意道:“對不住,剛剛是貧道失禮了。”
趙成安看著宿清源面上誠懇歉意但眼底始終籠著一層傷懷的模樣,只好將疑惑壓下,道:“無事,我還沒感謝宿道長將我平安送出來。”
宿清源禮貌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
應天從身後拍了拍宿清源的肩膀。
這個時候是正午,幾人一道從樹林裡出來,便見到了仍然守在河對岸的左思復和陸老等人。
為了第一時間見識到傳說中的法器,陸老已經在這裡等了整整兩天了,此刻見到穆長生等人從樹林裡出來,他自然是喜出望外,連忙朝對岸喊道:“小夥子們快過來,直接過來,那些水鬼都消失了。”
“消失了?”穆長生看了一眼平靜的幽綠水面,確實已經感覺不到一絲不祥的氣息了。
此時河面上已經被人裝上了一架充氣橋,他們一個個過去,果然再沒有見到之前那些水鬼。
季澤看了穆長風懷裡的望虛鏡一眼,問道:“你知道那些水鬼怎麼沒的嗎?”
穆長風說:“知道啊,小鏡子說那些不是水鬼,是它的前任主人從魔界引來的魔氣,就是為了防止外人過河進小樹林。可是現在小樹林都被人進了,樹林裡的結界被人破了,連空間也變成我……我哥的了,那些水鬼自然就沒有用了,於是就沒了啊!”
季澤疑惑,“望虛鏡說?”
穆長風到:“是啊,它有器靈。”
理由如此簡單,讓聯想了一大出陰謀論結果發現自己想太多的季澤翻了個白眼。
穆長風一看驚訝極了,“沒想到你竟然會翻白眼了。以前你不是說這個動作十分不文雅有損形象嗎?”
季澤聞言嘴角一勾,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