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為過。
“沐歌,我去教訓他。”應天看著穆長生,擼起袖管就要衝上去。
穆長生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劉三已經發現了兩人。
關於被搜魂的事情劉三沒有任何記憶,但是穆長生這個人他還是“認識”的,見到他,劉三就反射性地冷冷哼了一聲,腔調古怪道:“喲,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遇到你小子?”語氣中不乏輕蔑之意。
聽了這話,穆長生沒多大反應,應天眼裡卻竄上了兩叢怒火,不等劉三接著說下一句,一拳頭上去,劉三被打得倒退十幾步,鼻管裡淌下兩道鮮紅的血。
劉三被這一拳打得暈頭轉向,好半晌才緩過神來,他捂著劇痛的鼻子,怒火上頭,想也不想就舉起拳頭朝著應天衝了過去。
結果自然是被虐打!
這道樓梯是醫院裡最偏僻的一條,穆長生選擇這裡就是因為走這條樓梯的人少,十分清靜。
因此應天單方面揍劉三的動靜才沒有人發現。不過應天仍然十分小心,他力氣又大,一把拽住劉三就在他嘴裡賽了一大團紙巾。劉三在醫院躺了半個月,身虛體乏,根本沒有反抗力,被塞進嘴裡的紙巾甚至沒有機會拿出來,就被應天按住一通猛揍。
等到應天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穆長生走上前時,發現躺在地上的劉三鼻青臉腫,衣服下的地方不用看,肯定也是青青紫紫,傷得不輕。
說到底,劉三不過是個小混混,他跟著的叫張哥的混混上頭還有一個老大,那個老大跟季家有點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的親戚關係,這一幫人就經常藉著季家的名頭到處招惹是非,也因著扯著季家這張大旗,劉三才能次次完好地從派出所出來。
劉三這人向來欺軟怕硬,見到跟應天一夥兒的穆長生走過來,連忙害怕地捂住了頭,嘴巴里的紙巾還沒拿出來,只能嗚嗚嗚地求饒。
穆長生一眼掃過他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和耳朵上密密麻麻的耳釘,皺起了眉。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穆長生低頭看著劉三,緩緩道:“你染髮穿耳,傷的不是你自己的身體,是你父母的血與肉,是為不孝!”
劉三心道我自己的身體愛咋折騰就咋折騰,跟孝不孝有什麼關係?然而應天在一旁虎視眈眈,身上痛得要命,他不敢拿出紙巾更不可能開口。
“仁之實,事親是也。”穆長生說完這句,頓了頓,又道:“險些忘了,跟你這種人說這些有什麼用?”
劉三:什麼叫做我這種人?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你這種小白臉有什麼資格說我?
劉三的腹誹穆長生自然是聽不見的,不過這完全妨礙不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盯著倒在地上呻吟的劉三,穆長生平素溫和平淡的雙眸漸漸染上幽暗的色澤,“從此刻開始,你若敢道你父親一句不是,就要受萬蟻噬心之苦;你若敢打你父親一下,就要承受百倍他受到的苦楚;你若是違揹他的意思……”穆長生忽然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眼睛裡卻沒有半點溫度,“那你就下地獄去吧!”
不久之後,兩人再次相遇的時候,劉三已經變成了一個遵紀守法,孝順父親、友愛鄰里的好青年好大夫了,當然,那是後話。此刻的劉三根本就沒把穆長生的話放在心上,還當穆長生是在威脅他,他表面上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心裡卻不停地發出惡毒的詛咒,決心總有一天要報復回來。
穆長生聽不見劉三心裡的咒罵,卻不代表他看不見他怨毒的眼神,不過就算劉三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轉身,一步一步踏著樓梯往上走,再沒回頭看過一眼。
應天依舊揹著他那個黑色雙肩包,腳步輕快地跟了上來。穆長生看他一眼,“你剛才為什麼要出手打他?”
應天反而奇怪了,“沐歌不是很想打他一頓嗎?”他都看到穆長生眼裡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厭惡了。
穆長生無言以對,不可否認,他剛剛確實像教訓劉三一頓,但是心裡想跟付諸行動完全是兩回事。
可是應天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意思,並將他懶於親自動手的事情付諸行動。很多次都一樣,無論是生活上的小細節還是其他的事情,不用說不用問,他就能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這種感覺……應天他究竟有多瞭解自己?穆長生眉心擰了一下又鬆開……
榮成的病房裡此刻已經圍了不少人,有的是他帶過的藝人,有的是相熟的同事和同學……他大哥榮全正坐在他病床邊,低著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