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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在聽曲兒吧。

想著那人是在聽曲兒,許昭平稍稍心安,雖不知瓊詩到底怕什麼,但聽曲兒應是嚇不到人的。許昭平側臥著透過偏殿的窗戶,瞧了眼殿外的桃樹,那偏殿外的桃樹已經隱約開始打苞了。

注視著那點點桃色,許昭平嘆了口氣,緩緩合上雙目,解釋春光無限好,奈何伊人未偶,她著實意難平。可意難平又如何?只得是先入夢,聊慰疏狂。

這頭許昭平在偏殿入了夢,那頭梁瓊詩剛剛醒。其實也說不上剛剛,她今日已是醒過了一次,恰好是君王預備著走的時候,聽著君王低聲吩咐著宮人為自己備早膳,梁瓊詩心底滿是愧疚。

她是知曉君王沒用早膳的,因為她醒時,君王還摟著她。從後來君王臨行前放她的動作堪,君王該是倚在榻旁摟了她一夜,他的肩肘應都是痠麻了。

想著君王摟了她一夜,梁瓊詩便不敢在君王走之後動作了,她不記得昨晚是如何熬過的那一夜,或許是君王攬著她回了寢宮,或許是君王抱著她離開了院落,她只記得在她恐懼到極點的時候,她撲到了君王的懷裡,當她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君王還在她的身旁。

她不知為何君王沒有攬著她躺在榻上,只是倚在榻側,她不過是這個妃子,不是嗎?

君王夜裡來妃嬪的宮殿是做什麼,世人不都是心知肚明嗎?不過一個盲女,君王何必那般憐惜於她呢?

想著君王昨日的軟語,梁瓊詩咬著貝齒,攥著錦被低低的哭。

瞧著梁瓊詩又開始哭了,大太監連忙使了個宮人去扶梁瓊詩起身,又命另一個宮人用帕子幫著梁瓊詩沾淚。

“娘娘,即是醒了,便起身吧!都過了午時了!”

聽著太監的聲音,梁瓊詩稍稍穩了穩心緒,哽咽著被扶下了床。

扶下床後,一干宮人連忙伺候著洗漱換衣,而後又把她扶到了妝鏡臺前。

知曉梁瓊詩看不見,可該說的還是要說,大太監故意重重的把手落到托盤上,再從托盤裡捧出那塊四四方方的璽。

黃色的緞布引得大太監不禁唏噓,多少後宮主子爭奪的物件,今日竟是這般就被賜下來了。縱使是聖上那多年承恩聖寵的母后,得到這塊璽也是頗廢了一番功夫。

“娘娘,這是聖上賜予您壓驚的。聖上希著娘娘日後少流些淚。”

言罷,大太監小心翼翼的把那塊璽放到了梁瓊詩的懷中。

梁瓊詩面上沒一點動靜,她腦中滿滿全君王,根本無神顧及大太監遞過來的物件,只是呆呆的坐在妝鏡臺前抱著,也不動彈。

直到手有些麻了,她才開始回神,君王壓驚怎會送來如此重的物件?

想著懷中的物件重的離譜,梁瓊詩慢慢的摸索了片刻。入手的布料讓她有些困惑,這個時代的禮物也有包裝?待到摸出來形狀,梁瓊詩的心微微的顫了一下,方的。

梁瓊詩抖著手,解開了物件頂上的結。那結一解,四周便是一片靜默,接著是零零星星跪地的聲響。

“啪”

身後梳髮的宮人又手抖了。

“娘娘!”

聽著周圍的異動,梁瓊詩繼續摸著君王賜的物件,直到摸出了那物件是塊印。輕輕的呼了口氣,不過是塊印罷了。許是君王自己刻的,所以宮人才這般驚訝吧!

梁瓊詩抬手慢慢抓住緞布的角,重新綁了起來。可未等她綁起來,身後卻有宮人衝了過來,伸手預奪。

見有人靠近,梁瓊詩本能的護住了手裡的物件。

大太監來不及反應,那宮人已是把梁瓊詩推搪到地上,還拾起了臺旁的簪子,對著梁瓊詩的脖子就要往下插。

梁瓊詩瞬時也舉著那塊印擋了一下。

見梁瓊詩拿著皇后的璽格擋,宮人一愣,待緩過神,立刻去搶梁瓊詩手中的璽。梁瓊詩感覺有力在拉自己手中的物件,也使力不願給。隨後兩人竟是在乾殿裡翻滾起來。

見著翻滾了,周圍的宮人才還過了神。

“還愣著幹嘛呀!快,快拉開她!”大太監一回神,連忙命人去拉扯已經騎到梁瓊詩身上的宮人,一邊去扶倒在地上的梁瓊詩。可那宮人卻一直拉著梁瓊詩手中的璽不放。宮人似乎顧及這那宮人的身份,也未敢用力攔。

大太監瞧著一群宮人認不清形勢,徑直抬腿給了拉住梁瓊詩那宮人一腳。“賤婢,你是不想要腦袋了嗎?還不撒手!”

宮人沒想到大太監敢踢她,一時也呆住了,待到回神立即痛哭起來,“大公公,您也是宮中的老人了,薄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