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晉桐從自己生命中切除了,其實沒有,她是用老史來補償她對盧晉桐的無情,老史無形中在延續盧晉桐。她還突然悟到,自己掙起賭場和賭徒的錢,依賴盧晉桐們史奇瀾們段凱文們的災難來發財是在報復,是在以毒攻毒。
她沒有從實向段凱文交代自己的發家史。她不會向任何人交代。其實沒什麼不光彩,沒什麼難以啟齒。她在賭場裡陪盧晉桐度過那麼多時日,她自己對賭場和賭博的熟識到了仇極反親的地步。在躲避盧晉桐的幾年裡,偶然遇到的熟人也都是盧晉桐的賭友。其中有那麼一個賭友,就是曉鷗來媽閣的橋。那個人認識她很早,早在她跟盧晉桐熱戀的時候。那時有錢男人對自己婚姻外熱戀的女孩都採取一個時興做法,把她們送到國外。說起來是要她們進修深造,實際上是讓她們和他們的妻兒各歸各,同時讓舉目無親的寂寞女孩們更依賴他們。沒有他們的越洋供給,沒有他們三五個月間隔的出現,聖誕老人一樣慷慨地應允禮物和鈔票,她們是無處找生計的。其實美麗和青春就是她們的生計,她們吃自己的美麗和青春;消費自己的美麗和青春;讓她們守著美麗和青春再去像正常學生一樣求學,像正常人類一樣掙生計,那是浪費,那是不公。梅曉鷗就在盧晉桐把她送到美國的第二年認識了那個人。他姓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