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綴著,等候命令,不多時此事便安排妥當。
寧芝夏留下的另一原因在於阿魏。越陌早聽阿魏彙報寧芝夏的言談舉止,既然寧芝夏對行伍之事感興趣,越陌樂得投其所好。
阿魏跟著他三年了,之前的確是一員牙將。雖說牙將不過統領五千人,但沙場無情,能做到將領,不止武功方面,對行兵佈陣之事不說必定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也要研究透徹。
於是越陌便悠然將阿魏“賣”給寧芝夏,二人撮土為山,插草為陣,設了紅豆綠豆為雙方兵卒,曬藥場一角變成了沙盤。
寧芝夏沒有說什麼,單單微挑的唇角已經說明一切。雖然……他上來連輸三陣,那也有不熟悉沙盤的緣故。
阿魏卻暗自心驚,寧芝夏的打法,優點和缺點非常明顯,盡是劍走偏鋒,極為狠辣,然而壯烈。既然少主吩咐過,這是重要人物,值得好好栽培,他便敞開了講授行軍的道理,寧芝夏聽得津津有味。
這二人一個教一個學,後來說得久了,寧芝夏便從斗篷裡直接拽出一隻八成新土黃色皮壺,揚手扔給阿魏。
“這是——燒刀子!?”阿魏接過皮壺,拔下塞子,先嗅嗅,之後毫不客氣地灌了一口,眼睛興奮地發亮。
寧芝夏點頭:“北地獵人自釀的土酒。”極辣、極苦、酒勁極烈的燒刀子。
“來到這裡這麼久,真是懷念這樣的烈酒啊。”阿魏又灌了一大口,咂咂嘴,把皮壺遞過去。
寧芝夏毫不猶豫接過,也灌了一口,長長撥出酒氣:“這酒,喜歡的愛不釋手,不喜歡的避若蛇蠍。”
“這是救命酒,邊疆苦寒,全仗著烈酒。喝來喝去,也就習慣了,隔段日子不喝,還真是想念。”
“那便多飲幾口。”寧芝夏將皮壺交給阿魏,似笑非笑。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一皮壺酒,大半進了阿魏肚子,阿魏微醺之際甚至快忘了寧芝夏有著“少主客人”這重身份,直叫“怎麼樣,我今日就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寧芝夏毅然擊掌:“好!”
“哎呀沒帶見面禮……等我回去再補!”
寧芝夏慢悠悠道:“做朋友便要陪著朋友是不是?”
“那是自然!”
“你陪著朋友再戰幾場沙盤如何?還是不勝酒力……”
“這點酒能奈我何,我們再戰!”
這次寧芝夏連勝三局。
不僅如此,還從不知什麼地方拿出兩根鴨蛋粗細的白蠟杆子:“聽說十八般兵刃,在軍中其實只有刀槍劍棍最是實用。你我興致正好,可願一試夜戰?”
這般粗的白蠟杆裝上槍頭就是大槍,稍微細一些就是花槍,槍乃百兵之王,易學難精,卻與長矛不同。長矛多為硬木,橫衝直撞講一個猛字,槍桿必須帶彈性,闖入敵陣施展開來,有“槍若游龍”之美譽,便是說的借力打力。
阿魏接了一根,在手裡顛了顛頗為沉重,加把內勁抖開了,見杆頭微震,贊聲:“不錯!”
做槍的白蠟杆子,光是種植就與別樣樹木不同,簡言之既費功夫又燒銀子,阿魏手上這根,最少也長了十三四年,又粗又直,沉甸甸的壓手,光溜溜不見一個節疤,首尾幾乎一般的粗細,如此百裡挑一的好料,不是出自國家專管的用作軍器的樹林,種植者便只能是愛武成痴之人。
寧芝夏比了個起手式,將白蠟杆一提,杆頭虛點。
阿魏也比了個起手式,足下蹬地,杆頭一抖直奔面門。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兩根杆身一觸即分,阿魏暗暗為對方叫了聲“好俊的功夫”,耍槍的人都有一套好內功,加上一把好腰力,看不出寧芝夏竟然如此厲害,此次他可不敢託大,打起精神使出渾身解數……
——隨後雖說沒有被打得滿頭包,但是也像林虎峰一樣,滾了一身塵土。
寧芝夏收勢,重新裹上自己的斗篷,慢悠悠走到沙盤前,彎腰撿起皮壺,塞進斗篷。這才走到阿魏面前,探手將對方從地上拖拽起來,半背半抗,帶到原準備給林虎峰的屋子,將人橫在床上,轉身走出。
阿魏在他關門之後,刷地睜開雙眼,毫無醉意。這個寧芝夏有一手啊,且不說這身武藝,會隱忍能激將,謀而後動,學以致用,饒著學到能耐,還能拐著彎的替兄弟出頭。另外,此人雖然有些難以捉摸,但本心還算不錯,他到是小看了這人。嗯,不愧是少主吩咐好好對待的客人,少主始終英明神武。
此刻阿魏心中英明神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