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有必要的。
至於那些鬥法修士在發現重傷的金極虎消失後是什麼反應,並不在兩人的考慮範圍之內。
修真界從來就是這樣,強者為尊,正道修士也僅僅是不會隨意殺戮。可殺人奪寶之事,向來天經地義。別說修士屠殺金極虎一事本就不大在道義上立得住腳,就算是尋常自己煉製出的法器丹藥,被人奪取,也只能自認倒黴。
至於後面會不會潛心報復、尋人幫助,又是另一回事。
這套規則在整個修真界都使用,尋常修士尚且如此,別說是眼裡只有小哥哥的季連洲,和只把此間世界看作紙頁的溫孤燁。
某種程度上說,兩人的確是天生一對。
崑崙陣內的靈氣較外界略顯濃郁,但對剛從靈脈出來的季連洲而言,也不過爾爾。他們原本還有些擔心那些沒有去西山的修士會不會壞事,後面卻發現,有很多修士,根本就選擇在陣中的平原處修行。
再到東面湖泊時,黑蛟依舊遨遊天際。確認神識範圍內沒有一個修士後,季連洲毫不猶豫,從芥子空間內取出百顆定魂珠,用靈氣操控它們,讓百顆珠子融為一體。
這時候,那黑蛟還毫無戒心。
季連洲唇角裂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升上半空,將定魂珠向黑蛟投去!
隨著鮮紅的血液自他眼眶流出,察覺到有異物襲擊、正與挪開身子的黑蛟瞬時間僵住。
有什麼人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一股柔和的靈氣滑入靈脈,快速修補著崩裂的經脈。溫孤燁甚至安慰他:“等你到達分神期,便不會這樣了。”
季連洲笑著說好。
定魂珠沒入黑蛟七寸。兩人按說也可以在此刻奪了蓮花便走,但……放著這樣好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雪亮的靈劍從鞘中抽出,被溫孤燁平舉在眼前端詳。不握劍的那隻手在劍身上輕輕撫過,指尖碰到的地方,許許多多的古老文字浮現其上。
但在溫孤燁眼裡,那些字,都有清晰的意思。
在這個自稱方圓的崑崙陣,圍繞在天地間的規則……只要闔上眼用心去感受,一切便都浮現在識海中。
再睜眼去看黑蛟,體型巨大的妖獸僵在原處。天空中彷彿有一個透明的計時器,上面有黑蛟距離恢復時間的倒數。
而黑蛟,在某幾個瞬間,溫孤燁甚至覺得,對方本來就是由文字構成……
這樣一個世界,哪怕他想將其中一切看作真切活著,又讓他怎麼做到?
季連洲流出的血的氣息就縈繞在他鼻尖。對方當然不會不將這種氣息隱藏起來——哪怕沒有修士趕來趁火打劫,兩人也不能保證,他們足下的水面是否會始終平靜——唯一的解釋就是,季連洲對他毫不避諱。
這個在故事開始時本該飛昇多年、僅僅在背景中提過一句“心黑手辣”的魔尊,竟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在無邊複雜的心緒中,溫孤燁揮出第一劍。
這一劍,正中黑蛟七寸,方才定魂珠沒入之地!
季連洲在他識海中咕噥:“哎別把珠子弄碎了,小哥哥輕點!”溫孤燁雖沒回話,但也身形一頓,用自己的靈氣朝定魂珠裹去。
原本黑色的定魂珠上面流轉期燦爛金色光紋,與此同時,溫孤燁揮出第二劍。
這一劍,依舊落在方才的位置上。
黑蛟身上布著細密的鱗片,每一片都極為堅韌。但這樣的鱗片,並不能擋住溫孤燁帶著“規則”的劍意。
……他之所以在先前很少拔劍,是因為,普通的劍招於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如果說季連洲對劍意的領悟,還停留在一劍破深澗的階段。溫孤燁則有種預感,只要規則正確,自己也許就能破開天道。
那個規定了唯有心無執念,才可飛昇成仙的天道。
或許他根本就想錯了,這才是離開的正確道路。
這也是在季連洲吸收靈脈的九十年裡,溫孤燁最大的收穫。
他在自鳳棲原離開之後,一路向北,往天際的方向而去。如無意外,這樣下去,他總會有見到季連洲那天。
果然,在一開始,體內魂契的烙印越來越模糊,甚至快要消失。但在過了某一個點後,那烙印又清晰起來。
這個世界果然就是以古地球為基礎而創造出的,溫孤燁第一次這樣清晰的覺得。
就是在這個念頭冒出的瞬間,他再看天空,突然見到某些晦澀的文字。
規則!
這兩個字,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