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燁也認同他的所作所為。
想到身體尚未恢復,依然躺在玄玉榻上,姿容無雙的那個人,季連洲的心情變好許多。
等我回去啊,小哥哥。
時間拉回到此刻,在發覺餘溫選擇了以本體進入府邸時,季連洲就明白,自己贏定了。
門口的第一個陣法其實主要作用不是攻擊,而是初步的防禦,和向屋主報信。金光劍是臨時加上去的,起掩護作用,讓餘溫沒那麼容易發覺藏在禁制內的藥粉。
如果是以人類形態進入,餘溫還有可能察覺異樣……可誰讓他是妖修呢?在難以應付之物前,妖修的本能就是化為原形。
那個蜈蚣軀體是很強橫沒有錯,可屬於妖獸的意識也會侵蝕餘溫的思維。加上藥粉作用,餘溫起初還不會覺得,但到了後面,操控那具身體的,僅僅是屬於蜈蚣妖的本能。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餘溫還要突破了。一個將將邁入大乘期的魔修,怎麼會把不過“分神前期”的對手放在眼中。
幾個方面累計下來,季連洲根本是遊刃有餘。他輕巧地在府邸中來回穿梭,引導那龐大的蜈蚣進到一個又一個陷阱。每一個陷阱都不是一擊致命那種,而是以微不可查地速度,消耗著餘溫的靈氣。
餘溫自己恐怕都沒有發覺,他那具身體,正在變小。
想到這裡,季連洲微微笑了笑。此刻,他所有神識都放在餘溫的動作上面,都沒什麼心思去看溫孤燁。這實在不好,還是速戰速決為妙。
終於,在餘溫的靈氣消耗了快一半的時候,季連洲扔出第一張符紙。
這個符說來還是他當時抓小金烏時買到的,作用是將目標妖獸定住,而定住的時間則由妖獸實力決定。之後季連洲閒來無事,又仔細研究了那符紙,很快發覺上面那小陣的作用其實並非賣家所說。
而在過去那前三年裡,和他一起研究過一遍演武場外各樣陣法的溫孤燁在他偶然提起時肯定了他的看法,甚至破天荒說了很長一段話:“定住妖獸的本意難道不是把那妖獸的時間定住?這也太過玄妙了些……真有那個作用,就不是這個價了。”
那個時候,溫孤燁的神色有些奇異。
季連洲心知肚明,溫孤燁是想到先前他無緣無故就到了兩萬年前的事。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結果不壞,又實在無法追究緣由。一味鑽牛角尖只會浪費精力,就算修真無歲月,那也得是放在實事上。
無論縱酒享樂,還是潛心修煉,總歸不是追尋那些註定一場空的東西。
該說整個修真界內所有與定身有關的陣,實際作用都是:鎖住目標通身靈脈。
鎖住靈脈之後,無論招式還是身法,都統統無法施展。按說邁動步子走一走倒是可行,但鬥法之時,一切都發生在瞬息間,邁動步子的速度比起對手御劍,實在不值一提。
在此之前,季連洲提前在溫孤燁身上試過一遍符紙的效用。那是頂好的貨色,無論材料還是繪製之人,都能在蒼原叫得上號。即便如此,溫孤燁中招之後,也僅僅是手足虛軟了半盞茶功夫。
放在餘溫身上,這個時間得要折半再折半。
……不過已經足夠了。
在符紙起效,蜈蚣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時,季連洲將整個府邸內,除去溫孤燁所處房間外所有地方的禁制都撤掉,再將所有元神之力都放在對餘溫所處之處的禁制之上。
剎那間,無數金光拔地而起,幾乎衝破湧入府邸的瘴氣!
金光之中,那巨大的蜈蚣開始瘋狂掙扎。季連洲卻絲毫不為所動,只一味催髮禁制效用!
他的眼口鼻中皆留下血淚,面板寸寸裂開,眨眼間就成了血人,看上去竟是比餘溫更慘!
餘溫的身體在金光中不斷被灼傷,原本張揚舞動的足一根根落下,到後面,連他身上的甲殼也開始破碎。
終於,巨大的蜈蚣發出一聲“嘶”聲,轟然倒地!
金光仍舊沒有停下,季連洲的身體已到強弩之末。
他絲毫不為所動,只從芥子空間內拿出丹藥吞下,又在心中慶幸一句:“好在化作原形後餘溫不大能想的起來吃藥……”
緊接著,季連洲就聽到自己識海內傳來一聲輕笑。毫無疑問,那笑聲屬於溫孤燁。
他盯著餘溫的視線並不錯開,識海內卻抓緊時間對小哥哥賣乖賣慘。須臾後,溫孤燁的神識也鋪展過來,與他纏在一起,再探向金光內、已經只剩一丈長短的蜈蚣。
“他快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