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往前,神識撲向那響動傳來的地方。一男一女兩個人形相當明顯,其中女修好似受了重傷,男修既要護著女修還要阻擋妖獸,過的十分艱難。
沒錯,那是一個妖獸。
到這個距離,季連洲已經將那妖獸的身形完完全全勾勒出來。他湊到溫孤燁耳邊,與他描述:“好像是一隻大龜,足有一個山頭大小,不過修為不算太高……”
明明能密音入耳的話,季連洲偏要以口說出。他撥出的氣吹在溫孤燁耳側,溼溼熱熱,將整個耳廓都攏進一片暖溫中。
溫孤燁語氣平平:“我知道。”
他剛想說你離我遠些,倏忽覺得耳垂一涼。
季連洲:“師兄,我沒忍住。”
☆、第28章 大龜
季連洲的嗓音裡帶著點啞意,吐字期間音帶震動,好像在笑,又好像一本正經。
須臾之前,他在溫孤燁耳邊說話時,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一小片耳廓上。神識里正與大龜鬥法的男女離他愈來愈遠,溫孤燁衣下的景象卻越發清晰。
溫孤燁全身上下都白,面板光滑,連耳廓都晶瑩潤澤,遑論身上其他地方。可惜他現在摸不得碰不得,兩萬年前的情景也無法回想,著實遺憾。
耳邊是溫孤燁平淡冷靜的聲音,季連洲聽著,饒有興趣地發覺,溫孤燁的耳垂……好似泛出些緋色。
他離對方那樣近,如果溫孤燁回頭,耳垂定會在他唇上滑過。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自己先動?
他張開雙唇,舌葉輕輕緩緩的探出。鮮紅的舌尖在溫孤燁耳垂上輕輕一點,還沒覺出什麼,便快速收回,口中說著歉意的話。
這態度實在太敷衍,溫孤燁忍了又忍,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時曲之沁和路知處多半已經發現他們二人,大局為重不要內訌。然則他體內暴起的劍氣已噴薄而出,直殺的季連洲又吐出一口血來。
季連洲的眼睛睜得很大,到底是主角的皮相,就算做出這樣的表情都顯得俊朗。他糊了一下巴的血,咬牙道:“你當真這般無情?!”
溫孤燁心知肚明,自己對對方造成的傷只是面上……該說連面上都不嚴重,內傷更不會有。他使了一個清潔術,把自己肩頭被噴上對方血液的地方打理乾淨,看著前方漸漸浮現出的巨影,語氣難得軟了些:“我不知道。”
季連洲擰眉:“你……”
溫孤燁心知此刻季連洲的神識定然全在自己身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不對都會讓對方起疑。他儘量讓自己看上去還是面無表情的,口中講:“我記得,阿洲的手段沒有這樣好。”
季連洲定定看著他,手試探性地搭上溫孤燁肩頭:“師兄的意思是?”
溫孤燁緩緩嘆口氣:“我心裡真的很亂,等這件事後,咱們再談。”
季連洲的眸色沉了沉:“師兄說了,我就信。”一頓,又道,“莫要騙我。”
溫孤燁道:“所以,這段時候,還是當你我二人沒有去找那把劍吧。”
若有旁人將他們的對話聽去,恐怕會以為自己是負心漢了……溫孤燁這樣想,季連洲最後那四個字用得實在是妙。
當務之急自是解決遠方正在攻擊潯陽宮二人的大龜,再然後,才是找個合適的地方擺放那六百年記憶。
不止是他,季連洲也是這樣。
離大龜與潯陽宮二人的距離愈近,季連洲幽幽道:“都聽師兄的。”
算是回應溫孤燁方才一句,讓他暫且忘了自己是兩萬年前那小哥哥。
溫孤燁聽在耳中,心下冷冷一笑。季連洲的話說的太是時候,路知處大概聽得一清二楚。
見到從東面瘴氣中走出的人影,路知處眼中燃起一絲光亮。再聽對方的對話……路知處已猜出,來人是誰。
這三百年來鬧得沸沸揚揚,逍遙宗宗主三徒對大師兄傾慕不已,偏一個有情一個無意。路知處是個混跡風月場多年的,甚至聽過那兩人身份改編的劇。
劇裡逍遙宗毓澤對師兄愛到卑微可憐,一心只想讓大師兄多看自己一眼。可大師兄身邊還有二師姐小師妹,連其餘門派的少坊主都想插一腳在裡面。
如果溫孤燁也聽了這劇,他一定會嘆一句此人有才,竟把原作中季淵收妹子的路線描出七七八八。不過主角不對,人設更是偏差甚遠,那口蜜腹劍的傢伙說想他愛他他敢信幾分。
兩人皆看出路知處已被逼到絕地,要是他們晚來些時候,看到的多半就是對方屍骨。
正如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