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毀容,是自家師母所為。
只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肖紅衣和丘丹,那真正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奇怪的是,就林莫南所見,肖紅衣千年不出忘情川,反而是丘丹,毀了肖紅衣的容顏還不解恨,居然還時常去找肖紅衣的麻煩,用各種手段逼肖紅衣出來一戰。
千年中,肖紅衣身在忘情川,以化身隔空與她交手了三次,三次丘丹都是重傷逃回。
這就又奇怪了,按說肖紅衣被她毀容,對她必然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既然能將她重傷,必然就能殺了她,又怎麼會放她逃回。
當然,這個並不是重點,別人的恩怨,跟林莫南沒什麼相干,他犯不著琢磨,之所以想這些,是從中剖析丘丹的脾性,這位狠人宮大能修士,顯然是個認死理兒、一念執到底的女人。她殺心已動,要想從她手中奪得一線生機,唯一的辦法就是揪準她那根執筋,消彌她的殺心。
想到這裡,林莫南忍不住悄悄地瞪了黑鵝一眼,要不是這傢伙把人得罪得太狠,憑甄秦和宋素生的面子,怎麼也不至於讓丘真人起殺心。
黑鵝無辜地回望他,眨巴著鵝眼,一副爺很無辜的表情。
林莫南收回眼神,無聲嘆息,連他都有將黑鵝一腳踩成鵝肉餅的衝動,又哪裡怪得丘真人。
“夠了。”
丘真人冷喝,不是因為林莫南和黑鵝眉來眼去,而是她越聽越怒,林莫南口述的大逍遙錄,裡面那些逍遙散人的自我吹噓、以及行事風格,活脫脫就跟黑鵝剛才的所言所為沒二樣。
這簡直就讓她又經歷了剛才被兩屁轟擊的情形一樣,她豈能不怒,簡直就是怒上加怒,怒不可遏。
“哥,老妖婆又要發飆了,快跑。”
黑鵝一瞅情形不對,咬著林莫南的腿褲就逃,可惜跟它飛起來的速度相比,撒著倆鵝掌一搖一擺,這速度可就慢得連林莫南都可以鄙視它。
它慢,丘真人可不慢,一拳轟下來,一人一鵝連躲都沒處躲,關鍵是,連出手阻攔都來不及,距離太近了。
“呀……吱……”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毛茸茸胖乎乎的鼠頭從林莫南的懷裡鑽了出來,張口就是一聲尖吱,其聲淒厲,直穿耳膜。
丘丹動作一頓,拳影在吱叫聲中,轟然散開。
“什麼東西?”
丘真人又驚又怒,驚的是,她居然沒看出這隻吱叫的鼠靈獸是以什麼手段破了她的拳訣,怒的是,她丘丹要殺個人,居然幾次三番都未能得手。
什麼東西?土竹鼠二毛是也。從蘇仙童把二毛交給林莫南,這隻小肥鼠就一直躲在他的懷裡呼呼大睡。
二毛不是什麼東西,它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土竹鼠,丘真人一根指頭可以搌死萬兒八千只。所以讓丘真人又驚又怒的當然不是它,它就是叫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已。
真正的建功者,是大毛,準確地說,是掛在大毛脖子上的通靈寶玉,也就是蘇仙童腦門上帶著的那塊。
二毛的叫聲吸引了丘丹的注意力,大毛則悄無聲息的從土裡鑽了出來。土竹鼠嘛,天生會土遁,連黑鵝這吃貨都逮不住它們,可見它這土遁術不但能自地下來無影去無蹤,而且還有極強的隱匿效果,瞞過了丘真人也不足為奇。
靈通寶玉的防護無聲無息,丘丹的拳影被玉內蘊含的力量擊散,而後一層玉光將林莫南和黑鵝齊齊籠罩其內,兩隻肥土鼠同時往地上一個猛子紮下,土遁去也。
那靈通寶玉還戴在大毛的脖子,隨著一起沉入地下,自然也將被玉光籠罩的林莫南和黑鵝一起拖入地下,大毛二毛平時土遁如游魚入水,那叫一個靈活自然,現在屁股後面拖著一人一鵝,頓時就顯得吃力,大毛在前面跑,二毛在後面頂,幾乎是一步一挪。所幸的是它們的土遁術確實神奇,就這一個猛子,足足扎到地下數百丈深,倒是不虞被丘丹一動念就挖出來。最重要的是,兩鼠的天賦稟異,純土屬性,一入地下,就與大地融為一體,有它們釋放靈氣代為遮掩,即使丘丹的靈識瞬間追入地下,也無法分辨出哪些是泥土,哪些她尋找的目標。
“擦,爺居然讓食物給救了。”黑鵝腦子轉得多快,馬上就反應過來,頓時嘎嘎亂叫,慘了,讓食物給救了,以後怎麼好意思下嘴呢?
堂堂仙二代、神獸血脈,深深地糾結了。
對這種時刻不忘吃的吃貨,林莫南連鄙視的眼神都得給,目光落在通靈寶玉上,眉頭不自覺地皺起。蘇仙童讓他弄暈了,這會兒應該已經被帶出了惡人山,那麼是誰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