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們好像換了一批,依然站得筆挺,對賭的兩個人,依然很專注,兩人面前的籌碼變化不大。
德蒙搖搖頭,站起來,一個保鏢將他送到洗手間。
又賭了四個小時,德蒙依然看不出兩人面前的籌碼有什麼明顯的差別,文森特也只是稍微多一點。他坐在那裡很煩躁,只好用眼睛仔細看對面牆上的油畫《瑞典學院》,數著裡面的人物:亞里士多德、蘇格拉底、柏拉圖、畢達哥拉斯……
正盯著油畫發呆,突然,一個保鏢拍拍他:“科勒先生,你看看謝爾德先生,是不是生病了?”
德蒙收回目光,看看身邊的維克多,見他臉色蒼白,額頭冒汗,身體顫抖,目光散亂,莫非,感冒了?
他伸手,探一探他的額頭,溫度很正常,就輕輕問:“維克多,有什麼不舒服?”
大家的眼睛都盯著維克多,文森特立即明白了,作為倫敦最著名的偵探,三個月前,《鏡報》上曾經大幅報道過,維克多有吸毒的習慣!
維克多用顫抖的手,摸出了那隻裝白色粉末的小瓶子。
儘管報紙上炒了好幾個月,德蒙從來不相信維克多會吸毒,此時看著維克多的樣子,竟然是真的!他憤怒至極,一把抓過瓶子,狠狠給了維克多兩耳光。
維克多用乞憐的眼光看著德蒙,臉色更白,哈欠連天,淚水不住往外流,雙手一甩一甩地抽抖。
僵持了一會兒,德蒙心裡不忍,將小瓶子塞回維克多手裡。
維克多迅速將小瓶放在鼻子前,對著猛吸……
看見這一幕,賭場的人都暗自搖頭。
(四)
文森特蹙著眉頭看了維克多一會兒,眼裡寒光一閃,對保鏢說:“把這個癮君子拖出去,手砍了!”
兩名保鏢上前,抓住維克多的臂膀,就要拉走,維克多一臉傻笑,是吸毒者常見的表情。
“住手!”德蒙大喝一聲攔住他們,然後轉向文森特:“瓦倫丁先生,他輸了嗎?”
“沒有,但他不賭下去,當然算輸了!”文森特語調很柔和,臉上掛著冷漠的笑容。
“你協議上規定了多長時間必須要下籌碼嗎?”德蒙質問道。
文森特輕蔑地看了德蒙一眼,冷笑道:“這裡哪輪得上你說話?拉出去砍!”兩保鏢又拖維克多。
“沒想到著名賭王文森特,是靠這種不講信譽的下三濫手段贏牌。”德蒙冷笑著說。
“是嗎?”文森特突然笑起來,豔若桃花。
過了一會兒,他止住笑,定定地看了德蒙一會兒,眼睛露出殺氣,對身邊的總管亨利做了幾個手勢,命令道:“亨利,先把這個多嘴的傢伙拉出去斃了!等那個癮君子清醒後,繼續賭。”
他揮一下手,發牌師將發好的牌用透明的罩子蓋起來。
兩保鏢立即將德蒙的手反剪起來往外拉,德蒙看看維克多,正暈暈乎乎地靠在椅子上,一副吸食之後滿足的樣子,對周邊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德蒙感覺自己凶多吉少,被拖到門口,他回頭對文森特大聲說:“你說話要算數!”
亨利走上去,一拳,將德蒙擊暈過去。
“砰”,衛生間傳來一聲槍響,過了一會兒,又傳來了狼狗大快朵頤的犬吠。
亨利和兩名保鏢走進來。一個保鏢對文森特說:“先生,已經解決了!餵了克勞斯!”
文森特滿意地點點頭。
亨利走回他身邊,把椅背斜放下來,幫他做全身按摩。
(五)
兩個多小時過去,維克多清醒過來,看見旁邊德蒙不在,就起身上洗手間。
回來,文森特已經在原位坐定,換了一套菸灰色吊帶裙,黑色針織外搭,絲巾擋住喉結,神清氣爽,優雅迷人。
維克多問:“瓦倫丁先生,我的朋友到哪裡去了?”
文森特溫柔地笑了一下,說:“斃掉喂狼犬了。”
維克多笑笑,搖搖頭:“不會!”
文森特笑容依舊:“你不相信?”
拍拍手,大螢幕立即回放了從維克多毒癮發作、德蒙被拉出門直到槍響的一段錄影。
他觀察著維克多的表情。
看見自己吸毒的樣子,維克多的嘴唇在顫動,聽見槍響時,維克多的面部肌肉抽搐,猛地轉向文森特,灰藍色的雙眸,射出冰刀一樣的寒光。
文森特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揮揮手:“繼續!”
兩人接著賭了三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