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我贖罪了。”
“有勞王大人了。”於子敬低了低頭,從袖中摸出了幾張銀票,“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
“於公子,這就是你看不起我了!”王統領笑,伸手推開,“帶她走吧,別辜負了我的冒險便是!”
籠子開啟的瞬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往裡躲,卻被小廝一把扯了出來,“你要幹什麼!”
“秦小姐不要驚慌,是有人來贖你出去了。”
秦楚向遠處看去,那人白衣勝雪,幾日不見已然更加瘦削。
“於公子?”她低低叫了一聲,那人便欣喜地疾步走了過來,“秦姑娘,我總算找到你了!”
“你……”秦楚看他隨先是一陣驚喜,待驚喜過後心下卻是一片擔心,忙忙轉過身去“你走吧,秦家現在是眾矢之的,稍不留神就會引火燒身,你有大好前程,沒必要因為報恩而冒險!”
“秦楚,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他在身後道,語氣堅定不移。“引火燒身又怎麼樣,大不了你我死在一起便是。”
淚水奪眶而出,她返身撲到他懷裡,“好,那就等著我燒死你吧。”
於家在帝京之中只是六品官員,也並不算吃香,於子敬又是庶出,母親又因為通姦被抓,在這個小小的於府之中更是受盡了委屈。大哥和二哥都有下人,他卻只能委身在於府冷僻之處的一個窄小的書房中,秦楚又因為身份特殊,白日裡只能在書房內看看書寫寫字,到了夜裡於子敬才敢帶她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
十七八歲本是談婚論嫁的年齡,雖說於子敬出身不好,但好歹也是京中才子,一時之間也有幾家權貴上門說親,又一次更是二品大員家的女兒看上了他,想他上門提親。父親本想應允,於子敬心中卻是不願,陽奉陰違之餘更是對那位小姐出言不遜,這好好的一門親事,硬生生被他搞砸。
“廢物!”於大人幾乎是氣得背過氣去,當時便對他施以家法。鞭子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染得一身白衣血跡斑斑,於子敬只是咬著牙承受,連一聲叫痛都沒有。兩位哥哥更是在一旁看足了好戲,在結束之後,父親拂袖離開,大哥於子成不忘上來拍拍他的肩膀。“子敬啊,大哥應該說你什麼好呢?”他不懷好意地笑,看著四處無其他人後伸手在他小腹之上狠狠一擊,於子敬幾乎立時痛得都要跪了下去。“喲,子敬,你這是怎麼了?”
“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又為何這般對我?”於子敬咬著牙問他。
“你做錯了什麼?哈,哈哈!你其實沒什麼錯,錯就錯在你是那個賤婢的兒子,我這麼做只是想懲罰你,告訴你——只要有我一天在,你便一日是於家的一條狗,哦不,狗還會討主人開心呢,而你呢?你的存在除了給於家帶來笑柄還有什麼意義?哎呀呀,這麼一說,你可真是連一條狗都不如啊!”
當時還是冬天,於子敬回到書房之後立馬便開始發燒,再加上身上的傷,開始昏迷不醒。秦楚心裡又急又怕,便偷跑著出去給他買藥,熬了之後本想要喂,他的唇齒卻是緊閉,怎麼也掰不開。秦楚知他心中之苦,便日日抱著他等他醒來,從日出等到夜深,過了足足有四日。
於子敬終於在第五日清晨醒了過來。
看著憔悴的秦楚,於子敬心下十分的抱歉,“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說什麼傻話。”秦楚握著他的手貼在頰上,霎時淚流滿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便不怕苦。”
那時馬上便要過年,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卻仍舊尷尬,於子敬在西坊的店裡給她買了新衣裳,說今年就咱倆一起過。
“好啦,你別管我,過年過節的總要和家裡人聚一聚嘛。”秦楚以為是他捨不得自己,只好勸他,這時兩人在一起已經一年有餘,雖然除了牽手擁抱之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卻是越積越深。那段時間日子過得很辛苦,但是心中卻沒有一時如當時甜蜜。
“算了,我也不想見到他們。”於子敬當時的心境卻已然變化,他不願一輩子都待在這個破舊的小書房裡,更不願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陪自己一起受苦,加之父親與兄弟對他更是百般阻撓,心中已然開始了翻身的計劃。“就讓我陪著你,不好嗎?”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就你和我兩個人。”
秦楚聽聞,心下更是一陣感動,鬼使神差之下,仰起頭便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又快速退開。
“秦楚!”於子敬的呼吸在瞬間濁重,捧著她的臉再度吻了下去。
那一夜意亂情迷,秦楚便伏在他的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