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下了課我會找教授道歉。”明夷翻開課本認真看著，就聽蕾貝卡問他，“學弟，昨天那個是誰？那個英俊的軍官？”

“……朋友的下屬。”

“喂，把他介紹給我怎麼樣？”

“你不是有男朋友？”

“哦，別提他了，他是個混蛋！和他隔壁的女孩搞在了一起！”蕾貝卡臉色暗淡，“他嫌棄我是學哲學的，還說我會像阿倫特教授一樣成為老姑婆。”

“愚蠢。”明夷簡單評價蕾貝卡的前男友，“我會把伊萊亞斯的聯絡方式給你，可是他不太喜歡主動的女孩。”

“你怎麼知道？”蕾貝卡一邊刷刷記著筆記一邊問。

“唔，感覺？你知道，他看上去非常地嚴肅禁慾……不過，倒也不一定。”明夷略有些遲疑，他想到了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曼施坦因，可曼施坦因竟然會夜襲？或許伊萊亞斯也更喜歡火熱開放的？

蕾貝卡正要接話，就聽阿倫特道，“親愛的愛森納赫女士，請你來回答這個問題：黑格爾與密爾的自由觀有著什麼樣的不同之處？”

“哦……”蕾貝卡無措地站起來。

“沈？”阿倫特看向了明夷。

明夷心裡無奈，站起來道，“黑格爾認為無論是單純追求與世隔絕、內心平靜的斯多葛主義自由觀，還是追求為所欲為的“任性”的自由觀都是主觀的、片面的，因而都未達到真正的自由。相反，真正的自由是對必然的認識；是在把握必然的前提下實現主體與客體的統一。因此，自由並不像密爾所講的，是人的天性，是與生俱有的。相反；自由要靠後天的學習與訓練。而且密爾以一種機械主義的方式理解社會，忽視了自由中的共同利益。這一點確實黑格爾特別強調的。”

“好的，我相信大家應該都已經看了《論自由》以及《法哲學原理》，接下來的半年內我們將對這兩部著作進行比較式閱讀，希望大家在課下做好延伸閱讀的準備。”阿倫特抬了抬眼鏡，抱著課本走出教室。

明夷坐下收拾書，就聽到蕾貝卡道，“親愛的明夷，或許再過不久你就成為了阿倫特教授的心頭寶了，而我，將被阿倫特教授打入冷宮。”

“你在開玩笑，我知道。”明夷笑了起來，他覺得蕾貝卡這種活潑的性格能讓他感到輕鬆。“我想阿倫特教授大概是在提醒你哲學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專注於找一個英俊的男人來一場戀愛。”

“這就是阿倫特教授至今單身的原因。”蕾貝卡再次嘆氣。

……

曼施坦因在下午茶時間來到了明夷租住的房子，坐在客廳看著明夷準備下午茶。

“晚上軍部有一場舞會，你想不想去看看？”

“幾點開始？”

“8點左右。”

明夷給曼施坦因倒了牛奶和伯爵紅茶，“曼施坦因，你加糖麼？”

“弗裡茨，謝謝。”曼施坦因糾正他的稱呼，“不加糖。”

弗裡茨……明夷在心中默唸了幾遍，端著托盤走過來在曼施坦因身邊坐下，“曼……好吧，弗裡茨，我可以邀請學姐一起去麼？”

“為什麼要帶上她？”曼施坦因表情溫和，把茶杯放在唇邊問他，“是上次那位女士？”

“是她，蕾貝卡愛森納赫，她剛失戀，我想吧伊萊亞斯介紹給她。”

“很不錯的想法。”曼施坦因贊同地點頭，“我會告訴伊萊亞斯讓他不要帶女伴過去，你可以通知你的學姐了。”

“那你呢？”

“我？”

“我是說，你會帶女伴去麼？”

曼施坦因彎起眼睛，“我只會帶你去。”看著明夷一臉平靜，他很快又補充說，“當然，如果你願意。”

“我當然願意。”明夷道，“或許你記得我昨天說過什麼。”

曼施坦因繼續笑，“那或許你也記得我說過什麼。”

兩人對視，明夷率先移開視線，問AI，“我想看任務進度。”

“任務一：安撫沈家眾人，已完成。任務二：獲得曼施坦因的愛，30％。任務三：入住曼施坦因的家，已完成。任務四：完成阿倫特的論文，60％。”

好吧，還是有進展的，只是不知道任務二的100％是個什麼概念。他看了曼施坦因一眼。曼施坦因以為他在擔心什麼，就放下茶杯，轉而握住他的手。

明夷能感覺到曼施坦因動作的溫柔以及手上因為密集的軍事訓練磨出的粗糙痕跡。

“你是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