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得出來?”秦靜思終於露出笑臉,捏起一塊猛地嚼了兩口,“倒是你啊林宇軒,今天怎麼一直臭著臉?”
林宇軒不解地看著她。
“你剛才,怎麼說……就像這樣……”秦靜思又捏了一塊炸雞,在大寶面前晃了晃,接著大口咬下去。蔫嗒嗒的大寶立刻變精神,湊到了女孩子腿邊。見秦靜思獨吞了一大塊炸雞但是沒自己的份,大寶眼睛驀然溼漉漉的,全是遺憾。“看,就是這種表情啊。”她指著大寶說。
明明是那個傢伙像大寶。林宇軒在心裡默默講了一句。
“我……失戀了。”他盯著白花花的螢幕,上面的小箭頭一動不動。
沉默太久,尷尬都要盤踞成魔障。林宇軒感覺不好意思,哪能讓顧客當自己的樹洞。
“如果有什麼苦惱,可以跟我說。”秦靜思語氣中充滿遺憾。林宇軒側過頭,剛要道歉,讓對方別在意,沒想到卻碰上期待的雙眼。
林宇軒猜,那幾個字讀作“可以跟我說”,大概會寫作“快來講八卦”吧。
他終於笑出來,由衷地,發自內心。有人能聽他傾訴,或許是再好不過的。林宇軒開啟話匣子,把好不容易和田騰飛重逢但是發現對方快要結婚的情況,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林宇軒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現在非常成功,卻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是那麼溫柔還是那麼好。”
林宇軒又說:“我打算告訴他,我惦記了他很多年,他就立刻打消了我的念想。”
林宇軒停不下來:“我知道他說得對,怎麼能破壞別人的感情呢?他幸福我當然比什麼都開心……”林宇軒眯著眼,視線投向不遠處一副照片上。他穿燕尾服,田騰飛穿花裙,一個被另一個斜抱在懷裡,彷彿下一秒他們就要親吻、相愛,直至天荒地老,“可是讓他幸福的人不是我。”
“那我可不可以,至少作為一個朋友,偶爾他找我吃飯的時候,答應他。如果還不行的話,我就扔掉手機換號碼,就像當年一樣……不見了……”
“別這樣,那個人當年說過喜歡你,說不定就有希望呢。”秦靜思輕嘆,“如果你沒轉學,肯定就成了。”這一回,她語氣裡是真的遺憾。
“沒辦法的事。當時我爺爺突然去世,奶奶身體不好,必須有人照顧。”
秦靜思聽後止不住道歉。她本沒想揭人傷疤。
林宇軒擺了擺手:“都過去了。”
“至少安定下來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話還沒說完,林宇軒就一副快哭的表情。他瞅了眼手機,又扔下,匆忙地把兩張秦靜思決定留下的照片扔進資料夾。“等我爺爺下葬,我本來想給他打個電話,結果發現 手機丟了。我趕緊用家裡電話打回去,結果他的號是空號。”
林宇軒不死心,不肯忘記,直到後來某天這個號碼那頭連線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他才清楚,他曾擁有的田騰飛的唯一,也消失不見了。
秦靜思手忙腳亂地掏出包面巾,塞到林宇軒手裡,林宇軒推回去,揉了揉眼,手攤在秦靜思眼前:“你看,沒溼。”
林宇軒說了太多。
他心裡有些負罪感,明明只是失戀而已,正常如吃飯睡覺,每天都有可能發生。
坐在他對面的姑娘眼眶反而溼了,好像他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一樣。
不知是田騰飛太忙,還是林宇軒也不閒,他們後來沒時間太頻繁地聯絡,連一起約頓飯的時間都沒。
不過作為田騰飛的迷弟,林宇軒倒是從他的大明星本人那裡掌握了第一手的行程。
幾時微訪談,幾時街頭宣傳活動,林宇軒都好好地記在手機上。
和他原本的工作密密麻麻擠在一起。
林一鳴接了不少雜誌社的活,經常要帶著林宇軒往外跑,一跑就是一天,偶爾還有在國外的活。
比如在田騰飛第二首單曲公開那天的微訪談,他就在與景城相隔太平洋的北美大陸。
儘管定了十個鬧鐘,凌晨五點起床並不是容易差事。待林宇軒從床上爬起開啟手機,訪談也已經開始了。
問題剛好關於田騰飛的戀情。不是和權子涵,而是之前學生時代那三個。
“你們這不是故意挑撥離間,破壞我和子涵的感情嗎?”田騰飛答得專業有度,面不改色。
可提問熱度不減,似乎不問出點新料不罷休。
大約是田騰飛之前的曲子唱天唱地,唱青春唱回憶,可是關於愛的很少,而這張專輯頭兩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