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帥宮聽了這話必會笑得比那紅楓還要美。會靠過來摟住心上人溫柔地親吻,讓兩個人都沉溺在一片濃稠的愛意裡。
而現在這話更像是救命的良藥,是湍急水流中唯一上岸的稻草。這其中包含的意味將螢從一片深沉的絕望裡喚醒,暗沉的眼睛裡有了些許神采。
但是這實在讓人不安,螢按捺不住心中的痛苦。即便是朱雀這樣否定著,他依舊對未來沒有任何信心。
“真的麼……”螢啞著嗓子確認道,“朱雀,不會騙我吧……”
這樣的詢問讓朱雀很難過,而更多的卻是心疼。風華如帥宮,此時竟被情之一字折磨得如此憔悴。然而最可怕的是,朱雀沒有辦法給出帥宮明確的,他想要的答案。在這件事上,總有人會妥協,只是早晚而已。
真切而深情的目光望過來,朱雀避無可避,只能迎上去。他垂下眼簾主動獻吻,假裝自己十分懇切與真誠。螢原本還僵硬著堅持不肯張嘴,可是隻要朱雀稍一溫柔,他所有的頑抗都不過是瞬間的崩塌。
螢宮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掐著朱雀的腰不肯鬆手。略用一個巧力,二人便倒在了旁邊的床榻上。二人心中懷著事,這場情丨事仿若成了一場追逐。螢的動作用力霸道,甚至稱得上是兇狠。但是朱雀沒辦法拒絕,修長的脖頸仰成脆弱的弧度,每一個吻皆是被迫承受。
他們都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做這樣的事。不管是桐壺院此時正病危,還是剛才發生矛盾產生了些許隔閡,都不該如此沉溺於情丨欲歡愛。
但是,螢和朱雀都沒有辦法停下來。心中生出無望的預感,好像之前所有的溫情都會在此後破碎消散。且在天亮之前,沉淪在這糾纏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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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幾位成年的皇子都沒有什麼時間去探望桐壺院君。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前朝的爭端又因為別的一些小事爭鬧起來。朱雀兩頭應付,忙得整個人都虛弱了下來。帥宮就只是在一旁協助,都已經分丨身乏力。
也因為這樣的忙碌,細小的分歧並沒有迅速的擴大。只是在彼此不知曉的地方種下了微妙的種子。二人皆有打算,卻不曾與對方說過。至於那結冰的湖面裂出的微笑縫隙,是因為寒夜之後重新加固,還是越裂越大無法收拾,都只是未知數罷了。
桐壺院最後的時光都在藤壺中宮和東宮的陪伴下度過了。這對他來說是一件無比慶幸的好事。這樣屬於凡塵的脈脈溫情於他這樣的身份來說是最難得的。他過得很快樂,用一種十分寧靜的態度在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而弘徽殿女御殿下早在那一夜就啟程回到了御所,似乎再不耐煩留在這裡。所有人都因這位跋扈的殿下的我行我素震驚。但也因為沒了她火爆的脾氣,眾人的處事都變得輕鬆起來。
直到某天夜裡,大家被一陣屬於孩童的尖銳哭號所驚醒。喪鐘的哀鳴響徹御京,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病人使在當晚離世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痛苦的樣子。見到桐壺院最後清醒時刻的人也只有東宮殿下而已。
孩童的心性總是敏感的,這晚上他執意要留在父皇身邊陪伴。中宮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先下去休息,由著東宮留在這裡。泉留在父皇身邊,輕輕和他說著話。說著說著,桐壺院的呼吸就停沒了,臉上還猶自帶著笑意。
這樣的事情東宮殿下無法接受,哀嚎著撲在父親的身上,哭得幾乎斷了氣。
其他人都是得到了訊息趕來的,朱雀陛下上前想要把東宮抱走,卻遭到了瘋狂的抵抗。最後還是帥宮上來,才把東宮抱走的。中宮和源氏公子哀傷的跪坐在一邊,表情悲慼到近乎萎頓。
而弘徽殿女御雖收到過傳信告之就在這兩日。但因為厭惡中宮的緣故,稍作猶豫,竟也沒見到最後一面。此時神情麻木冰冷地坐在最遠的地方。
經過太醫確證,桐壺院真的駕崩時,東宮已經哭得背過氣去了。朱雀疲憊地揮了揮手示意入殮,臉色愈發灰敗。
宮裡宮外為了此事異常忙亂,就算是事先有過準備,大家還是因此焦頭爛額。有些人想起桐壺院生平的溫和治世,十分懷念。想到現在的今上年輕不夠圓滑的手段,而他的外祖父又是性急且見識短的人,還有個跋扈的母親。這情況不禁教公卿殿上人等為了國家前途憂心忡忡起來。
中宮和源氏公子的悲哀尤為深刻。舉行佛事之際,源氏之君即便憔悴哀痛仍是諸親王中最引人注目的。大家既憐恤且羨慕地望著他。源氏穿著喪服,形容憔悴,模樣清麗且惹人憐愛。去歲種種連遭各種不幸,各種重要的人且都離他而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