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猶豫地猜測著,“……母親是因為父皇的緣故,才厭世的麼?但如果說重要的人,我也應該算得上呀。”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呢,”螢沒有正面回答東宮的疑問,只說:“選擇本就是跟率誰比較重要來考慮的,你如果實在不明白,不如去找中宮問個清楚。”
旁人的勸解都是讓他接受事實,早日放下才好。但像螢這般讓他求根問底的卻是沒有。聽了方才的話,泉殿下有些意動。手中搭起長弓復有放下,還帶著些的模樣。見此,螢宮殿下搭箭啟弓,十分利落地又射出一箭。那羽箭正中紅心,一點兒偏差都沒有。
“朱雀本叮囑我不要反覆惹你心煩,但如今看來,別人如何勸說都是無用的。你心中有疑,才會這樣輾轉不安。所以當勸你去求個明白。”
正是這樣一番話,終於讓東宮下定了決心。他原已有所打算,此時便決定去實現。再一抬頭,見兄長的側臉那般漠然堅定,與自己剛才猶猶豫豫的樣子絲毫不同。不知怎的,竟覺得有些羞愧和不好意思。
扭捏了一番,東宮抓了抓臉,話起迂迴重新換了個話題。
“說起來……皇兄和陛下可還好?”
螢似笑非笑地看了泉一眼,“你見我和朱雀有什麼不好?”
“呃,是很好。”
想到出門前瞥見的畫面,泉自覺選了一個不妙的開頭。他早已知曉兩位皇兄之間的關係,本以為自己會很震驚,結果發現自己竟然很坦然地就接受了。如此想來,大概是因為兩位皇兄對自己十分重要,所謂世俗的看法並不能影響其中的感情吧。
回想兩位兄長的相處,東宮復又感慨道:“皇兄似乎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為一個人煩惱的事情呢……”
螢被逗笑了,調侃說:“你說這話,倒似是情竇初開了。”
東宮面上一窘,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感情這種東西是個人的選擇,旁人多愛來指手畫腳,議論紛紛。我不想讓朱雀為難,才一直隱忍。許多話便是不說也能明白,而有些話則是我不想說。”螢宮放下手中的長弓,整理著自己的衣袖,依舊是十分淡然的模樣,“至於你說的那些……只不過是因你不曾見到,便以為是不存在了。”
這話說得東宮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那如果有一天皇兄突然不在了,你怎麼辦”“如果有一天塵世中已經沒有他,自然要去有他的地方尋他。脫離世俗的方式有很多種,總有一天能找到他的。”
直到許多年之後,這弓場殿中比拼弓箭騎射的皇子們都換了一批人。登基為帝的泉再回憶起這一段與兄長的對話,其中許多微妙的含義才被完整的重新出來。
然而現在的他還在慢慢的成長,關於未來的蛛絲馬跡,轉變的草蛇灰線,他一概無所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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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對泉的開解還是有效的,東宮終於放下了怨懟的模樣,日日去問候藤壺殿下。就像以前給母親請安一樣。
只不過,中宮並不常樂意見他。很多時候不過是隔著簾子說一兩句話,還不等東宮開口再說什麼,便以不想耽誤清修為由,請東宮殿下回去了。
雖不順利,但總也比毫無進展來的好些。朱雀見泉能振作起來,心中到覺得欣慰許多。螢對此事倒並不是看得很重,只對朱雀說:“他已然成年,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這樣操心。未來還有許多事,難不成你都這般憂慮麼?”
朱雀有些不好意思,輕輕辯解著:“並不是這樣呢……今日看到泉,總想到你還是這個年紀的時候,便不曾讓我操過心。大約是有些遺憾和自責,總想著那時是不是對你關心不夠,老想著要彌補。”
“他能和我比麼……我一直都很可靠,不需要朱雀操心才是合理的吧,況且……”
“況且什麼?”
“況且,那時的我早已對朱雀情根深種,若泉也是這般感情,我可是會很苦惱的!”
“你!真是……可不要再說這些不正經的話了!”
朱雀陛下惱羞成怒,被大笑著的兵部卿宮殿下抱在懷裡,壓制住了動作,細細密密地吻了上來。
大約是因為事情都已經解決,朝堂上暮氣沉沉的樣子總算是活過來了一點。有人開始為源氏公子婉轉的求情,說出的理由大大觸怒了右大臣一方,兩邊又吵了起來。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人想走東宮的路子。請東宮看在監護人有教導之恩的份上,出面為光源氏擔保求情。
泉對這位皇兄的感情甚是複雜,在這次的事情上又有些怒其不爭。面對臣屬們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