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軒可疑的笑了笑,緩緩道:“鍾毓還是幫我的做件事吧。”
鍾毓不解看了看鶴軒,疑惑的道:“少爺要幫忙?”鍾毓沒有發覺鶴軒改了稱呼。不是尋常以少爺自居。鶴軒之前想的是,怕鍾毓一下子叫錯口。被杜若知道,怕他對鍾毓下狠手。自己對鍾毓一直是有所保留,現下想想覺得簡直多此一舉。怕是那些人早以起了疑心。乾脆攤開了來。等他們露出狐狸尾巴之後,再狠狠處至。
鍾毓見人未應答,氣呼呼的說道:“少爺,你到底要作甚?”說著就像要掙開鶴軒的手腕,掙扎幾下,就洩了氣。任由這人為所欲為。
鶴軒眯了眯眼,回頭一笑:“毓兒可是怕與我獨處。”
被人戳中了心事,鍾毓幽怨望了一眼鶴軒,憤憤的撇開臉。心裡卻是怕的不行。
鶴軒將人帶到子心林。深邃的黑眸別有深意的看向鍾毓。
鍾毓詫異看了看鶴軒,指了指那可綠意萎靡的樹枝,不解的說道:“這是什麼?”
鶴軒有些受傷,道“鍾毓沒看出來?”
鍾毓搖搖頭:“看不出來。”
鶴軒指了指凋零的花苞,期待的看向鍾毓:“這花苞看不出來。”
鍾毓仔細瞧了瞧,猶豫的看向鶴軒,半晌還是搖搖頭。
鶴軒一副受傷的樣子,解釋道:“這是桃樹,那花苞是桃花。”
鶴軒仿然大悟。哦了一身。
見他這模樣,定是看不出來。嘆了口氣說道:“著桃花本要三四月份才結花苞。現下是十二寒冬竟以早早結了花苞,便想讓你看看鮮。”
鍾毓心下一動,歡喜之餘,不忘說道:“少爺,不是要我幫忙?”
鶴軒將人拉到備好的椅子上。將人摁在上面。鍾毓眨巴眨巴眼,一頭霧水。直到鶴軒不知從那掏出一把剪刀,說道:“我來幫你剪髮。待會毓兒也般我修發可好。”
“為何要修發?”
“你忘了,年末之時男子新理髮,女子掩面。意欲新兆頭的彩頭。”
鍾毓愣愣點點頭。任由鶴軒在自己青絲上所為。鶴軒將人髮帶解開,及腰的長髮掙脫髮帶的禁錮。四散開來。鶴軒迷戀的穿梭在柔柔的髮絲間,手感讓他迷戀的不行。但明顯枯黃的髮梢,讓他心裡堵得慌。挑起髮梢刺眼的枯黃,修剪起來。髮梢落地,鶴軒盯這鐘毓的頭頂看了一會,捻起一縷髮絲剪下。喜歡嘴角帶笑,將那縷髮絲放入懷中。想起偷了腥的貓一般,不顧形象的痴痴笑了起來。
鍾毓緊張的感受鶴軒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會嫌棄自己似得。頭頂傳來笑聲,鍾毓轉頭看去,不解的盯著鶴軒。鶴軒收斂笑意,說道:“毓兒現下幫我修剪一下。”
鍾毓還是呆呆的點點頭,心裡忍不住的竊喜。起身讓鶴軒坐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哪怕是這習俗,也只是在髮梢處修剪一二。但修剪之人除了父母長輩就是妻子。其餘人一概沒有資格碰觸鶴軒的髮絲。
生怕被鶴軒看出自己發燙的雙頰,裝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不過在他人看來表示一副呆呆的模樣。鍾毓小手墨色的黑髮中猶豫不決,這髮絲這般好當真要修剪嗎?帶著點涼意的觸感讓鍾毓心裡砰砰作響。下來決心似得,不捨的剪下幾寸。最後,偷偷瞧了瞧鶴軒,壯著膽子偷偷剪下一縷黑壓壓的髮絲,做賊心虛快速放入懷中。額頭還緊張的冒出冷汗。再次心虛的看了看鶴軒。見他沒發覺,痴痴的笑了笑。
夜晚,周鶴軒開啟檀木盒子,盒子大小不過一個巴掌。推開推板,裡面赫然靜躺著用紅繩綁起的兩縷髮絲。黑沉沉的眸子裡盛著過於濃烈的情感。結髮之意,不渝不負。
鍾毓趴在床頭,一手捻起一縷髮絲,星眸漂移不定,掙扎片刻,將髮絲各自捆綁好,放在一起。靦腆的笑了笑。又從床頭將那炳鞘殼拿出。神色複雜。不離不棄?
☆、第24章 除夕歹意
除夕晚,周宅凡是能儲水的水缸蓄滿水,米缸瑩白的米粒滿的幾乎要溢位來,偌大的周家大宅,每所院落燈火通明,連帶著廚房,柴房火光搖曳。大年三十,水缸要貯滿水,米缸要填滿米,燈火不能熄滅,以象徵歲歲有餘,年年不斷炊的好兆。
宅邸大門兩側龍飛鳳舞的燙金春聯,一邊“財連亨通步步高”一邊“日子紅火騰騰起”。漆金威嚴的牌匾之下,赫然一道橫批“迎春接福”喜意連連。門前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富康二字氣派橫躍在燈籠之上。寥寥幾個路人不禁被這周宅這般派頭多看了幾眼。
主廳裡宴席,席不暇暖,熱鬧非凡。老太太尤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