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跟在他們後頭走下樓:“……你們就把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給扔下了哇?”
吳邪真想對他說有多遠滾多遠。明明只是看起來不那麼靠譜但大多數還是挺沉穩的一人,抽起風來怎麼就抽得那麼徹底!
他白了黑瞎子一眼,要走卻又回過身來問:“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黑瞎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面前這個像水一樣柔軟的男孩子不以最深的城府去面對他所應該面對的一切人一切事,他有著和同齡人都截然不同的清澈眼神。
“我只想護他周全。”頓了頓,“在我死之前。”
“那,你什麼時候會死?”
“誰知道呢,可能也死不了吧。”
吳邪想要說什麼,最後又什麼都沒說出口。他只是望了眼從天井漏下來的一線窄窄的天空,道:“今天有太陽呢,不知道北京天氣怎麼樣。”
“應該也是晴天吧。”
“黑瞎子。”悶油瓶穿一件藏青色的連帽衫,站在門口抬頭望天,一副青衫落拓的模樣。他聲線平穩地說,“祝你好運。”
黑瞎子笑得眯起眼睛:“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17 老子洗澡去還不行麼
【一】
解語花的手指撫過戲服上的繡金暗花,眉目深豔,顧盼嫣然。他笑了笑,對霍家小姐道:“你別忘了一會兒那王胖子來了好好招待他。”
霍秀秀託著腮拉長音道:“知道啦——”
“怎麼?沒精打采的。”
“嗐,還不是家裡鬧的麼?奶奶在的時候那倆大的倒安分些,奶奶一走他們就不服當家是個女人了,小時候這麼‘哥哥哥哥’叫過來的人,長大了光想著算計我,想想都覺得心寒。我有時候真想把他們一鍋端了,但到底也叫了這麼多年的哥哥,……也算了,你解家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字兒,亂。”
“亂是亂,說到底看你怎麼做了。你這麼膈應著自己,不難受得慌麼?”
“哎呀……,煩。”
“你那兩個哥哥雖說不成器,但也不是太省油的燈,你自己仔細著。”
“放心吧,我穩當著呢。”
“那要不你別去接王胖子他們了吧,我叫餘姐去。”
“別!讓餘姐跟我一塊兒去吧。我都好久沒見那胖子了,我挺喜歡他的,在霍家沒一個人是能說話的了。”
解語花也只好說:“那隨你。”
霍秀秀站起來轉了個圈,“誒,我今天新換了個髮型,聊了那麼久的天,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解語花笑道:“嗯……,今天天氣很好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一抹明豔的紅色徐徐上臺來。
臺下霎時間安靜了幾秒,繼而爆發出猛烈的掌聲。原來是解當家要扮那龍袍加身的武媚娘。
解家兩個老人坐在二樓的雅座,彼此都沉默地捧著茶盞喝茶。
翟七的臉色有些晦澀;權四看上去卻依舊是那樣氣息很平穩的,姿態有點低的。
翟祁東坐在後頭,這種僵硬的氣氛猶如針芒在背。他藉口去抽菸,跑到外面走廊上,大大吐出一口氣。
他就這麼扶住欄杆立著,站在高處俯視臺上的解語花,竟有種一別經年,恍若兩生的錯覺。
結果只能任憑自己收不回目光。翟祁東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響三聲,結束通話。
是動手的意思。
【二】
餘姐和秀秀在機場接到王胖子三人時,他的表情都趨於崩潰了。
秀秀瞪著狐狸一樣的眼睛,看著那位耳媽媽一隻手拽著那個名叫虎子的男孩子,另一隻手則沒離開過胖子的肚皮,然後不顧形象地大笑出聲。
惹不起又躲不起的胖爺道:“我操得嘞!姑奶奶您別光看笑話成麼?”
“成成成,”霍秀秀走過去扶她,“阿姨我叫秀秀,我來帶您回家去啊。”
“秀秀?”美人計使得那叫一個成功,耳媽媽放過王胖子的神膘,摸摸秀秀細膩的胳膊,笑了,“兒媳啊我跟你說,我們小耳朵可會心疼人了,你別跟孃家待著了啊,跟我們回家吧。”
秀秀:“……”
虎子:“……”
餘姐:“……”
王胖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餘姐道:“行了,咱們還能跟老太太計較啊。快上車吧,都這點兒了趕緊吃飯去。”王胖子個兒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