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茶配什麼杯子都得仔細琢磨。”他凝視著姬瑾榮,“臣原來不在意這些,後來得知能見到陛下,才慢慢開始注意的。可惜時日有些短,並不能把那些東西都瞭解完。而且那個時候那邊也已是強弩之末,很多東西也已經失傳。”
旁人若聽了,肯定不明白鎮南王在說什麼,姬瑾榮心裡卻清清楚楚。鎮南王會的一切不屬於這個與大周類似的世界,而屬於鎮南王從前“破壞”過的世界。
與其說他是“亂臣賊子”,不如果這些世界正巧需要這麼一個人出現。不看血脈傳承、不看國祚傳延,改朝換代未嘗不是好事,至少對百姓來說是好事。
這是姬瑾榮在病榻上悟出來的。
那時候他也想過從宗室中挑個出挑的皇室子弟當王儲,可看著那個站在殿外的身影,姬瑾榮突然就冒出那麼一個的想法。
為什麼要放著一個有能力、有影響力的魏霆鈞不用,去挑個不知道品性如何、才能如何的宗室子弟?就因為他們身上流著皇室的血嗎?
可先皇也流著皇室的血,還不是一樣,險些弄得國破人亡!
所以姓什麼、流著什麼樣的血,很重要嗎?明明有魏霆鈞這麼個有治國之才又心懷百姓的現成人選在,讓魏霆鈞當這個皇帝又有何不可?
那時姬瑾榮越想越覺得這樣非常圓滿。
魏霆鈞當了皇帝,可以迎娶他的心上人,兩個人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
而大週會在魏霆鈞手中傳延到下一代,不管他往後是挑選宗室子弟,還是挑選有能之人,大周依然是大周,魏霆鈞永遠不會讓它消亡。
只是那個時候,他並未真正想過魏霆鈞的“心上人”是誰。
也並未想過,魏霆鈞會在他死後竟要“屠天滅地”,換來他的一線生機。
姬瑾榮收回思緒,目光亮亮的,望著鎮南王說:“你信上說,回來,吃火鍋。”
鎮南王說:“已經著人準備了,他們應該已經經過禁衛的排查。”他站了起來,和姬瑾榮一道轉去用膳的地方。
“火鍋”用的是新燒的銅質“鍋”,鍋下帶爐,爐中燒著碳,鍋內的水已經燒開,噗嚕噗嚕地冒著泡兒,還沒開始吃已經感覺熱氣往上冒。
食材是姬瑾榮期盼已久的東西:牛的各個部位!大部分牛肉已經被切得薄薄的,肥瘦均勻,看起來一燙就熟。牛裡脊被特意挑了出來,因為肉質鮮嫩,所以肉色是淺紅的,泛著誘人光澤。
姬瑾榮還看到盤黃溜溜的東西,看起來像油脂。他有些驚訝:“這是什麼?”
鎮南王說:“這叫牛心口油。”他倒了一小半,放進自己面前的湯底裡燙熟,不一會兒他將熟透的牛心口油撈起來。經水這麼一湯,這黃溜溜的油脂竟變得雪白雪白的,散發著難言的香氣。
鎮南王說:“陛下要不要先嚐一口?”
姬瑾榮想也不想就說:“要!”他夾了一塊送進嘴裡,只覺這東西酥酥脆脆。在仔細一嘗,整個人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著,感覺渾身暖融融的。好吃得不得了!
姬瑾榮眼睛比剛才更亮了。
鎮南王將姬瑾榮的喜歡瞧在眼裡,不由跟著高興起來。他將剩下的都放到姬瑾榮碗裡,接著把沒煮的那一大半全倒進自己面前。等姬瑾榮吃完了,那一大半也煮好了。
在姬瑾榮期盼的目光中,鎮南王將它全都盛進自己碗裡,說道:“這東西是包裹在牛心臟周圍的一層膜,裡頭全是油脂,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陛下還是吃點別的吧。”
姬瑾榮:“……”
姬瑾榮化悲憤為食慾,涮起了切好的牛裡脊。
鎮南王弄了些竹蓀和青菜,燙好放在小盤子裡,推到姬瑾榮面前:“這也不錯,大冬天的,能長出來挺不容易。”他望向臉色發苦的姬瑾榮,毫不留情地打破姬瑾榮逃避素食的幻想,“陛下您得把它們給吃了。”
姬瑾榮:“……”
這傢伙一點都沒變!
姬瑾榮如今身體大好,無肉不歡,對以前不得不忍受的素菜深惡痛絕,平時幾乎不去碰。在鎮南王的注視下,姬瑾榮夾起一塊竹蓀送進嘴裡。
這東西長得挺漂亮的,像是把半張著的白傘兒。一口咬下去,口感爽滑,汁液香甜,味道鮮美極了。
姬瑾榮高興地說:“沒想到還挺好吃的!”
鎮南王說:“這個的話,陛下多吃些也沒關係。”
姬瑾榮當然不會和鎮南王客氣。
光是把各種新鮮食材嘗一遍,姬瑾榮已經有了飽足的感覺。他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