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頹喪啊?今夏不知道。她收回手機,說:“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橘……huang,呃,”可能是著急改口,在橘町長和橘桑之間沒能順利切換,最終說出來就變成了橘huang。好吧,橘黃就橘黃。上司清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然後說:“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不論是魯魯修的行蹤,還是我為何會逐漸失去有關他的記憶,都非常重要。”
“是!”今夏堅決的表示自己聽懂了。反正就是……就算魯魯修把他甩了,也不能一聲不吭的甩,得說清楚的意思。
“嗯。從你上任到現在,你的辛勞我都看在眼裡,辛苦了。”上司重新迴歸到了刻板的狀態:“一切還是以你自己的工作為重。這件事……你盡力就好。”
“明白!”今夏響亮的回答。
上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大概,有點後悔把自己這點小秘密告訴她了。可是,不告訴她又有什麼辦法呢?不管警察去多少次,尼特町的人都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她才去了幾次,就已經和尼特町有名的幾位顧問扯上了關係。這件事,正面突破是無法完成的,只能……今夏是一個有野心,並且喜歡自己摸索著去做什麼的人,非常有主見。應該相信她,不會做出影響兩人仕途的蠢事。畢竟讓別人知道他的業績中居然有一半是其他人的功勞,不是件好事。
今夏從上司的辦公室出來,下樓,拿了一份咖啡,給助手也拿了一份,並且隨手抽了一份報紙,夾在肋下。她從來不使喚別人去為她做這做那,即使她有權利這麼做,不是因為她內心堅信著人人平等,而是覺得,用這麼幼稚的手段來顯示自己高人一等,只是更讓人覺得可憐罷了。今夏也不清楚自己這些觀念都是哪裡來的,因為她的父親是典型的“一切都要交給屬下去做”的離了別人活不了型,母親是“做什麼都看我的心情哦”的大小姐,據她所知,父親的父親那一代也是類似的模式,好像只有她,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個平等主義者。
“啊,真對不起!居然讓您幫我拿咖啡什麼的!”助手是才畢業的大學生,比她大兩歲,同是東京大學出身的學……妹,啊好麻煩,年齡雖然大可是比自己學年低的應該叫學姐還是學妹啦。
“不不,您辛苦了。這是應該的。快喝吧。您要糖嗎?我這裡多拿了兩根糖棒。”今夏比她更客氣。
“真,真是謝謝您了。”
唉,無聊的對話。她重新坐回椅子裡,已經開始盤算下班之後去尼特町的時候應該先問高杉什麼問題了。
因為既不是月末,也沒有什麼突發狀況,所以今天也準時的下班了。
今夏像往常一樣,回家換上常服,比昨天多加了一件稍微厚實一點的羽織,動身前往尼特町。
空氣裡是潮溼的草木發芽的氣味,今夏十指交叉活動了一下手指,往松下屋的方向走去。
今天她來的太早了,路上的行人都沒精打采的,雜役們又在擺弄那些被搬過來的花樹,因為天氣的關係,有些樹木櫻花飄完了,要把它們運走,換上正在盛開的那些。
在尼特町,做一棵樹也不容易哦。
今夏上樓的時候,還特別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挖開的樹木,估計著大概在熱鬧起來之前,就能被換走了吧。
“你來了?坐。”高杉晉助又換了和昨天不一樣的衣服,依然是薄薄的絹,從質地考慮保暖效果的確是會比便宜的布料好很多,可他穿的很薄。
今夏還是坐在昨天她坐的位置上:“銀時和假髮呢?”從走廊過來,假髮房間的房門緊閉,而銀時也沒有像平時那樣跑出來奚落她。
“誰知道。”窗戶大開著,高杉隨意的坐著,露出半截白生生的小腿,一點都不冷的樣子。他說:“還真是熱心工作,這麼早就來了。”
“是你說話很長啊,多聊一會也是不錯的,我可不希望因為時間的關係長話短說。”今夏把材料擺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推過去:“可以開始了嗎?有關於魯魯修。”
讓今夏感覺意外的,是高杉晉助的配合。
事實上,昨天高杉那個“下次來就告訴你”的承諾,她只相信了三分之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銀時就表現出了對官府狗的不屑,松下屋的事她更是早有耳聞,後來聽到沢田說起松下屋如何減少交稅的時候簡直要佩服他們的智慧……他們應該是很討厭自己的才對。
“我只回答你的問題,沒興趣給你講來龍去脈。”高杉晉助倒了杯茶給她,也給自己一杯,沒有馬上喝,而是湊到面前聞茶香。氤氳的蒸汽模糊了他的面容,只有下頜瘦削的輪廓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