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成為語文課代表後第一次踏入辦公室,個別老師的位子有所調整,而老陳的辦公桌竟然跟凌涵對面,樂壞我也,因為這正是我請纓這個職位的初衷!
當我第一次抱作業本去辦公室時,老陳不在,凌涵埋頭在寫著什麼,完全沒注意到桌子對面,我的出現。放下作業本,坐在老陳的椅子上,看著她繼續忙碌。
被人注視,即使沒有看到人,也會有感覺的嗎?凌涵抬起頭來,遲疑的眼神一下子變成驚訝,再是欣喜,“藍天,怎麼是你啊?”
“噓,低調。”我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看到是我,就這麼讓你意外?”
“不意外,是驚喜。你來這兒幹什麼,特地來找我的?”真是自戀,雖然我當語文課代表的確就是為了能正大光明的來語文辦公室多看到她,但這肯定不能說,說了對老陳就不公平了。
“某隻孔雀又在得意地開屏了!”我指了指桌上的作業本,“幫陳老師拿作業本的。”
“這樣啊。你看你,性子一點沒變,還是喜歡捉弄我。新學期怎麼樣,還習慣嗎?”
“我適應力那麼強,哪還用得著習慣。”一想,她應該還不知道我的情況吧,“我在陳老師班上,也多虧你嘛,陳老師一直對我印象都很好的。”
“這樣也不錯,不用花時間去適應新班主任了。”沒聊幾句我就離開了,下課時間很短暫。
第一個週末,應廣大老三班同學的要求,召集全班聚餐。各科課代表負責聯絡當科老師,我給餘打電話,接通後只聽見那邊“喂,你好!”
不用懷疑,她肯定存了我的號碼,可能是從不看來電顯示,也可能是習慣性地禮貌開場。總之,從來都是這句。
“是我,藍天。”
“哦,寶貝,什麼事?”聲音淡淡的。
“你很忙嗎?”
“還好,在弄資料。”
“哦。那你週六晚有空嗎?”
“週六嗎?我不確定。”中間還有一些對話,具體的過程,記不清了。
那種疏離陌生的感覺,用文字寫不出來,她的回答簡短,卻幾個字之間就會有一小段空白時間,讓我窒息。不冷不熱的態度,是我無法淡定以對的。
“是這樣的,原三班同學聚餐,大家希望老師都能來。”
“。。。。。。”
“我也是在傳遞全班同學的意願,到時能抽時間過來一趟嗎?”
“聚餐啊,那你們好好玩兒。”
“你真的沒時間嗎?”
“。。。。。。”
電話兩頭都在沉默,我在死一般的寂靜中,聽到那邊傳來的敲鍵盤的聲音,一下一下刺激著我的神經,即將反彈。
我最後衝動的埋怨倒是記得異常清晰:“不要每次給你打電話都讓我覺得是在打擾你,我知道你很忙,也不用再應付我了。放心,我以後都不會有機會再打擾你工作了,再見吧。”
實在忍受不了電話通著,對方卻對一個一兩分鐘的談話都不能好好對待。於是在又一次沉默之後,說完以上一段,結束通話了電話。
餘怒未消,滿心期待著她能感受得到我的失望和心傷,回個電話過來,解釋也好罵我都行,最起碼讓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唱獨角戲,知道自己不是被赤裸裸地無視。
很不幸,我的期待無果。等緩過神來,我又開始自我責備,老是產生這種矛盾的心理,煩人啊!
那次聚會,Miss李和其他各科老師都到場了,餘沒有來。同學問起,我只能說她太忙沒空,忙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飯局裡偶然聽聞有老師說起,餘要忙別的什麼事,領導為了給她減壓,所以把她留在了新的高一年級。
歡喜與離愁交加,大家都放開了,在火鍋店海吃海喝。
韋婷坐在我右邊,管制我對酒精的不抵抗,多虧了她,也多虧了我們跟老師一桌,來敬酒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各位老師身上,偶爾找我的,幾乎都被韋婷給忽悠過去。
當時就單獨敬了凌涵一杯酒,她坐我左邊。也不知是酒精作怪,還是怎麼了,拿起酒杯,凌涵微笑著跟我碰杯,我傻乎乎地對她說了句“很喜歡你”,仰頭而盡。
為什麼會冒昧說出那樣一句話呢?我是想告訴她,雖然她不再是我的語文老師了,但我還是依舊喜歡她。至於“喜歡”兩個字,當時真沒多想,學生說喜歡老師不是很正常很正常的嘛。
飯後,一群人敲詐班主任買了冰淇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