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當時真得非常慌亂,而且我也不敢寫信跟你說,家裡就你一個人,萬一氣病了就麻煩。”
“所以你就拖到現在才告訴我。唉……那文珍的後事怎麼辦的?”何大夫嘆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苦處。
“文珍走了之後,在蓉城的岳父岳母很快就趕到了,他們說平城太遠了,希望能讓文珍葬在家鄉。我想著他們也很難過,加上當時南方天氣炎熱,遺體不好儲存,就答應了。文珍現在葬在王家祖墳。”何正平把事情跟何大夫說了。
按照大庸國的風俗,哥兒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死後也要葬在夫家祖墳,何正平這樣做顯然是不和規矩的,但是也是出於當時特殊情況的考慮,是合乎情理的。
何大夫點點頭,像是哀嘆似的說:“雖然如此,還是要在給再造個衣冠冢,畢竟也是你的哥兒,是我們何家的人,規矩還是不能壞。文珍,文珍一直是個好哥兒……”
何正平乖順地點點頭,這也正是他想做的。這次回來他就不走了,以後都會留在平城,衣冠冢也算是給他和孩子留個念想。
這件事對何大夫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他揮了揮手讓何正平出去,他自己則是想在靜一靜,“你出去吧,孩子還在外面呢。讓我一個人再呆一會兒。”
何正平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整理好了自己的儀表,推門出去了。
之前林家人看到何正平與何大夫的在院子裡說的話時就猜到了一些事,現在看到何正平臉上雖然已經加以掩飾,但是依然能夠看得出的憂傷,也大致明白了倒是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考慮到何正平的心情,誰也沒去說什麼,都像平時一樣的態度。
何正平心裡想著自己的兒子,小天出生以來一直很粘人,以前文珍在的時候總是非要纏著他阿爸,連他都不讓抱,後來文珍沒了之後就粘著自己,認人得很。這會兒他和阿爹在房間裡談了這麼久都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他覺得挺奇怪的。
何正平掃了一圈屋裡發現孩子不在屋裡,顧秋看到何正平好像是在找孩子,笑著指了指屋外的院子,說:“雨兒哥抱著孩子在院子呢。”
何正平點頭致謝,然後順著顧秋手指的方向向屋外走去,沒一會兒竟然聽到咯咯咯的笑聲。
何正平循著聲音看到了孩子,小天正坐在林雨兒的大腿上,一隻小花狗圍在他們身邊上躥下跳,林雨兒一手摟著孩子逗孩子玩,而小天看著非常開心,雙手拍著掌,咯咯地笑得很開心,露出幾顆米粒般的牙齒。
看到這一幕,何正平有些震驚,自己的粘人孩子竟然能和一個剛見面沒多久的人玩得那麼開心。
林雨兒不經意地轉過身意外地看見正看著他們的何正平,林雨兒一向喜歡孩子,現在他的心情明顯非常好,對孩子爹也愛屋及烏,溫柔地朝他笑了笑。
何正平看到林雨兒溫柔的笑意很意外,不過也覺得這個笑容挺美的。
林雨兒看到孩子爹來了,就抱著孩子轉過身來,指了指何正平,輕笑著問小孩兒:“寶寶,你看那是誰?”
可惜小孩子明顯還是對活蹦亂跳的小狗阿花比較感興趣,也不理林雨兒的話,總想著扭頭回去看小狗。林雨兒擔心何正平不高興,又輕輕地在孩子的耳邊問了兩遍,小孩子才回過神來,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爹爹。
這次小孩兒比較給面子,看著何正平,拍著小手掌,笑著留著口水叫著:“地,地……”
雖然有些口齒不清,但可以聽得出來孩子是在叫爹。何正平伸開雙臂,示意小孩兒到他懷裡來,沒想到孩子竟然更緊地摟住林雨兒,很明顯小孩兒非常喜歡林雨兒。
這讓何正平感到更加驚異,“這孩子平時很會認人,平時總粘著我一個人,沒想他會這麼喜歡你。”
林雨兒看著小孩兒笑著說:“我也很喜歡寶寶,這或許就是緣分吧。對了,我還不知道寶寶叫什麼名字?”
“小名叫小天,大名還沒取,等著爺爺給取。”何正平回答。
“小天,小天。”林雨兒唸了兩遍這個名字。沒想到小孩已經認得這兩個音了,以為林雨兒是在叫他,笑呵呵地轉過頭來看著林雨兒。
這是林雨兒沒有想到的反應,他覺得特別有趣,又“小天小天”的叫,逗弄著孩子,何正平在一邊看著也很歡樂。
因為掛念著自家房子,何正平下午帶著他老爹去看看自家據說已經倒塌的房子。
其實何家的屋子倒塌的並不算嚴重,主要就是廚房坍塌了,另外還有右邊的屋子有點損壞,修一下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