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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個女孩不希望這世間有一個男子始終如一的對她呢?況且不知多久之前,他那如星閃耀的眉眼,低沉悅耳的聲音,攝人心魄的笑容,還有那熟悉的放佛隔世一般的氣息,竟一點點牽動她的心。想到這,韓文殊恬然一笑,然而卻又萎靡消沉,她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是當今聖上,而她是大臣。韓文殊不敢再往下想,她生怕自己一個沒管住,就泥足深陷。

可是她終還是來了,就因為一個並不十分可信的訊息,她就衝動到連夜趕來林光宮,她自嘲地想,就算是刻意避免,仍還是逃不出心魔。

“韓大人,有何急事深夜入宮?”陳順邁著細碎的步子,操著一口尖細滑膩的嗓子,趨奉地行至她面前,緩緩躬身行了一禮。

韓文殊收回心神,抱拳還禮,方才歉然道:“在下軍中有急事上報,不知陛下已歇息,在下可在殿外等候,等陛下睡醒,勞煩公公前去通報。”

陳順嘿嘿一笑,輕嘆一聲,埋怨道:“剛剛那小兔崽子進門時毛手毛腳,打翻了備在火盆上的藥,這不,將陛下驚醒了,老奴正罰他到外面重新熬一鍋藥呢。”

說到一半,他頓了頓,眼梢一斜看向一臉複雜神色的韓文殊,含笑道:“陛下醒了問起來,奴才們照實說了,陛下請韓大人覲見。”

韓文殊面上滿是掩蓋不下去的愧疚,此刻已經是三更天,確實是她一時未考慮周全,擾了他休息,這病豈不是更難痊癒了……

“公公方才言及備藥……陛下夜裡也要在身邊留藥嗎?”韓文殊欲言又止,像是下定決心,才將心中困惑問出:“陛下病得很重嗎?”

陳順實話實說:“夜裡燥熱,陛下生的又是熱症,時常咳醒,手邊備的都是止咳的漿露。”

“是因何緣故生的病?”

“說來也奇怪,幾日前還好好的,突然一個早上起來這熱症就發了,太醫說是誤食了火毒之物,可是這司膳房準備的御膳都是太醫院專門派人看過的,陛下一到冬天就心火旺,從來都吃不了性熱之物,司膳房一年四季都沒備過這些,怎麼就食了火物呢……”陳順皺眉嘆氣,他並未提及嬴珩前一晚微服出宮,到了清晨才回來的事。

韓文殊心中一涼,羊肉與辣椒都是熱性的,他之前就說過不能吃羊肉,可是她還是逼著他吃了,心中油然而生出滿滿的愧疚與自責,說到底,他生病是為著她。

韓文殊隨著陳順步入甘泉殿,陳順只是為她推開殿門示意她進去,卻頓在門外止步不前,她心中雖生狐疑,卻牽掛著嬴珩,未及多想,便悄無聲息地踱了進去。

甘泉殿內的溫度適宜,不像外面那麼溼重,卻也並不燥熱,她見殿內空無一人,幾處燭光孤零零地搖曳著,嬴珩問政的桌案上摞起一疊疊奏摺,像是積壓許久。內殿的雕闌木門微微敞開,她靜悄悄地挪到門前,偷偷朝裡望去。

巨大而又豪華的龍榻上輕紗垂曼,龍涎香的味道嫋嫋瀰漫,鬼使神差一般,吸引著她朝那輕輕拂動的紗帳挪去。

待到近前,她才看清,龍榻上安靜地睡著一個清俊淡雅的男子,一反他往日時而狂霸,時而邪魅的氣質,現在的他似是被病痛折磨,俊朗的面容上透著幾分蒼白,軒眉微微擰著,好像即便是在睡夢中,仍然有痛苦的知覺。

韓文殊撩起紗幔,伸手輕輕撫上他的額頭,許是她的手冰冷,他的額頭暖的有些發燙。

剛剛不是被驚醒了麼?這麼會兒竟又睡下了。韓文殊默默想著,鳳眸掃到他繡枕旁一本書卷,又朝他偷偷睨了一眼,見他呼吸沉穩,睡著正香,韓文殊便伸手取過書卷。

是一本史書,只寫著年號,元歷二十一年三月,是先帝在世時的史官記錄,韓文殊細細地翻看著,大多隻是一些流水賬,但是這一年最重要的大事應該就是當時匈奴大犯我朝邊疆,百姓流離失所,韓信被任命為大將軍,前赴西北,上陣殺敵,韓文殊為隨軍少帥,卻在狼居胥山未有後援的情況下,兵行險招,出奇制勝,從而一戰成名。

好在以前熟讀三國演義,要論兵法,她過去可是將劇本搬上熒屏的總負責人,這點排兵佈陣可難不倒她。韓文殊想到這,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傲然自信的笑。

“子卿?”

清淡而又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傳來,韓文殊驀地一驚,身子顫了下,就在一剎那,他溫厚的手掌用力攬過她的肩,反身將她推到身下,他的手撐在床榻上,身體的重量揉捻著她身下的錦被。

韓文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頭腦發懵,她呆愣而又無措地看著嬴珩那張無懈可擊的臉,兩人咫尺之間,她仍是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