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請賓客,對酒娛樂的高雅活動,放到賭場後,倒變了一番意境,在周圍人高聲吶喊的烘托下,總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韓文殊見他們正興致勃勃地玩得起勁,嬴瑀卻將她引開到一邊,一臉認真地注視著她,“不能選,不能選,你武功高強,我投壺投不過你!”
“那你說玩什麼?”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心裡巴不得離這個遊戲遠點,她現在身上只有內功心法,但是如何控制與使用,她還沒找到竅門,若是選了投壺,恐怕最後的結果會是她白白辜負一身功夫,卻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爺取勝。
“不如我們玩意錢?”嬴瑀朝她挑釁地動了動眉,“這個很簡單的。”
嬴瑀的一臉壞笑讓韓文殊心中生疑,乜了他一眼,懶懶笑道:“殿下可別想騙我,既然你忌憚我投壺技巧,我也顧忌你是否會在意錢上投機,不如我們玩一個彼此都不擅長的,只看老天爺是偏心你,還是向著我。怎麼樣?”
“好。”嬴瑀聽後,大笑兩聲便爽快答應了。
說得輕巧,但是實行起來卻不容易,韓文殊與嬴瑀在整個賭坊晃悠了整整一圈,也沒找出有什麼遊戲是他二人均不擅長的,最後二人定下了以擲骰子的形式定輸贏,三局兩勝,以擲大者為勝。
嬴瑀找侍者要來三顆骰子,掂在手中遞到韓文殊面前,促狹一笑,“要不要檢查一下?”
韓文殊卻不接,“想來王爺顧全皇家顏面,不會與臣耍這種小心思的。”
“那可說不準,我要是真想顧全顏面,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嬴瑀懶懶地笑言,眼梢不經意瞟向一旁擁擠的人群處。
剛剛在賭坊裡晃悠時,那群人便一直圍在那邊,韓文殊擠都擠不進去,也看不清他們為著什麼這麼興高采烈,還是一旁嬴瑀絮絮地抱怨,她才知道原來這群人玩的是六博棋,是一個以六根竹箸為色子,以多吃博籌為勝的棋藝遊戲。這遊戲與現代的象棋大同小異,而嬴瑀之所以抱怨,是因為剛剛他就是在這六博棋上輸了個精光。當他剛來這賭坊時,有一個號稱六博棋聖的人贏了滿滿一桌子的彩頭,再無人敢上前挑戰。嬴瑀不服,在賭坊玩幾局六博也敢號稱棋聖,打算挫挫他的銳氣,便將身上所帶金銀全部壓在上面,沒想到越輸越多,最後自己身上的錢全部堆到了那人身下,正愁悶時恰巧偶遇了韓文殊。
“這個人棋藝如此出神入化嗎?”一旁圍觀六博棋的人群中又發出一連串噓聲,想來是那位自稱棋聖的賭徒又撂下一個前來挑戰的賭徒。
“小二,拿酒來。”嬴瑀並未回答她的話,只是側頭朝從他身旁走過的小二喊道。
韓文殊不解地睨了他一眼,問道:“玩就玩,要酒做什麼?”
嬴瑀撥了撥手中箸條,悠然道:“一看你就沒來過賭坊,要想玩得盡興開懷,怎麼能沒有酒呢!”
小二麻利迅速地上了一壺酒,對面而坐的嬴瑀接過後斟滿一杯遞給她,卻見她一臉避之不及,瞪大雙眼,驚詫不已,“原來你不能喝酒?你在軍中那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據說大漠白天熱,晚上冷,你不喝酒如何驅寒?”
“本將軍可以多蓋幾床被子!”韓文殊不服氣。
嬴瑀被她一噎,也不氣惱,唇角勾出一抹壞笑,“不如我們再加個彩頭?”
韓文殊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眼前這個人挖好了陷阱就等著她往裡跳,但她可是韓文殊啊,瞻前顧後可不是她的性格,面對眼前的男子,她眉梢一揚,回以一個傲然的笑,“什麼彩頭?”
“誰輸了,誰就喝乾一樽酒。”邊說邊慵懶地抬手揚袖將她面前酒樽斟滿。
韓文殊不願再與他鬥嘴,預設同意後,便執起侍者遞到她手邊的竹筒,玉手清揚看似隨意的甩了幾下,便重重扣在桌上,她也不賣關子,大咧咧將竹筒掀起,三顆骰子帶著顫兒地躺在木桌上,數倒是極順,“四、五、六”並排一列,若是賭大小,現在這情況算是已經旗開得勝了。
因旁邊六博棋的噱頭太大,他二人對擲骰子的賭局少有人觀看,所以當侍者語氣無波的將結果道出後,身旁不管是喝彩聲還是噓聲都幾近不聞,只有寥寥幾個擠不進那桌六博棋的閒人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逛蕩。
韓文殊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的賭技說起來與出神入化的級別差的不知有多少個十萬八千里,他二人定下賭大贏,她能開出這三個數已經算是盡如人意。她與嬴瑀賭這一場,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本來那包錢於她而言就不是什麼大數目,完全可以送給他,但是她今日出來就是為著散心,有個人陪她玩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