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跑了,末將疑心有鬼,便在軍營四周設下了埋伏,果不其然,到了夜間,他就自投羅網了。”趙奕語氣陰沉,恨恨地盯著地上那人,韓文殊有些不解,就算他偷盜軍糧,趙奕也不必這般怨恨。
“辛苦了。”韓文殊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朝許志臻問道:“別故弄玄虛了,到底為了什麼,還特意將本將叫過來?”
“來人,把那些東西拿過來!”趙奕拍了拍手,搶過許志臻的話,“將軍看過就知道了。”
兩個士兵從一旁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麻袋,將裡面東西一一擺放到乞丐面前,竟然是一袋子金銀玉器,韓文殊雖然不懂,卻也能看出這些東西非同一般,與大街上小販賣的那些不可同日而語。只看那人身子僵了一僵,但因低著頭,所以看不清他此刻臉上表情。
趙奕的臉色愈發陰暗,因牢獄之災,而變得消瘦的臉稜角分明,更顯出幾分狠厲,他攥緊拳頭,咬著牙道:“昨晚末將跟著他一直上了山,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山洞,便想著要一網打盡,沒想到竟讓這賊子察覺了,待末將發現事情不對,衝進去時,那洞中就只有他一人了,其他人都從暗道逃了。末將已經派人將那洞穴看死,將洞中贓物還有這賊匪帶了回來。”
韓文殊蹲下身,隨手撿起一個金絲銀魚模樣的裝飾品,只覺得入手極沉,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實心金銀,突然恍然大悟,問道:“這,可是之前城中富貴人家遺失的寶物?”
“是,將軍記得沒錯。”許志臻在一旁衝她一笑,替趙奕說道:“趙奕昨晚託末將到京兆尹翻看案宗,並且一定要將之前所失抄寫一份交給他,一開始末將也是迷惑不解,直到對著自己寫的清單,再數了一遍這地上的寶物,便都明白了,趙奕也是有心了。”
一旁的趙奕仍是一副冷冷的樣子,韓文殊一瞬間豁然開朗,要是牽強點說,之前趙奕所受的牢獄之災全是拜這“大盜”所賜,要不是因為他,執金吾的人也不會尋恤滋事,也不會牽扯出後面的事了。
☆、小多
從始至終,那個乞丐模樣的人都一聲不吭,韓文殊歪頭審視著他,若不是能看出他呼吸的頻率,就算說他已經死了,韓文殊都信。
“他到現在一直不說話,末將也是束手無策。”許志臻在一旁有些為難道。
韓文殊微微頷首,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蹲在這邊,這人的頭一直垂著,韓文殊有幾分好奇,便低了低頭,試探地看去。
他的臉上抹了黑泥,經過這一宿的折騰,已經乾硬皸裂,這些泥與他身上沾的烏黑一般無二,韓文殊心中好笑,這人是剛從泥潭裡滾出來麼?
“先帶他下去洗乾淨,然後送到我帳中,我親自審審。”她慢慢站起身,甩了甩手,然後朝趙奕道:“你隨我進來。”
待到帳內,韓文殊在一旁盆子裡淨了淨手,邊甩著手上水珠,邊朝趙奕關切問道:“最近家中可好?”
“勞將軍掛念,家母與舍妹都已經安頓好了。”趙奕神色略有和緩。
韓文殊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對現在這個結果,心有不滿,但也有忍才行,好在你人沒事,若是真判你個以命抵命,該發愁的就是我了。”
趙奕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神色一僵,有些內疚道:“末將慚愧,讓將軍擔心了。”
韓文殊點了點頭,然後笑意悠長地道:“雖然一時之間無法給你平反,但還是有件喜事。”
見他有些茫然,韓文殊也不再賣關子,直說道:“皇上已經下旨,命本將率一隊得力的人馬駐兵西北,年後出發。”
久違的笑容映在臉上,趙奕瞪大雙眼,欣喜地驚問:“真的?皇上準了?”
韓文殊從袖中掏出聖旨,在他眼前攤開,趙奕一字一字看完後,拳頭使勁錘了幾下手掌,像是高興極了。
“將軍請命多年,今日終於達成所願,到了西北,斬殺匈奴,快意恩仇,再不必浮於這朝廷暗波之中了!”趙奕眸光晶亮,欣慰道。
韓文殊心中倍感溫暖,她當然知道這些手下都是真心關心她,但是每每提及這道旨意,那個人寂寥悲切的眼神都會浮現在她眼前,她的心底有幾分沉重,這重量壓得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她強迫自己將那些雜念埋下,定了定心神,朝趙奕笑道:“你就不關心我帶誰走?”
趙奕愣了愣,似是剛想明白她話中含義,伸手撓頭道:“末將沒想,反正是誰都一樣,大夥都想上陣廝殺,誰也不想留在這鬼地方。”
韓文殊撲哧一下笑出聲,“你這話要是傳到那些大儒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