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位在哪?”
“什麼?”嬴瑀不解。
“我問你訂的座位,你堂堂親王,總不至於要和這些人擠在一起吧?”韓文殊伸手在眼前扇了扇,斜瞟著眼看向他。
“嚯,我當你多清高,原來也不過如此。”嬴瑀輕笑一聲,用眼神示意她,一臉得意,“二樓寒霜閣風月臺,最好最貴的位置。”
韓文殊神色鬆散,徑直而去。
嬴瑀在她身後饒有興致地笑笑,隨即快步追去,邊追還邊大聲叫著。
“喂,子卿,你等等我,剛剛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一丘之貉?這詞什麼意思?可是長安城新興的詞彙?哪位大家說的?……”
二樓的窗霏開了一條縫隙,面朝大街,待那那人消失在視野外,秦川才輕輕將窗子合上,似有若無的一聲嘆息,欲言又止。
她緩緩轉過身,抬眸望了望,桌前的男子仍是一副沉靜的模樣,一言不發,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坐在這裡已經兩個時辰了,一動不動,無論她說話還是撫琴,他都彷彿沒聽見,擺在他面前的茶涼了又涼,她能做的只是一次一次給他添茶,然後等涼了再倒掉。
他來了許多天了,每一次都是這幅樣子。
秦川咬了咬嘴唇,有些支吾的將話說出口:“二公子,韓大人來了。”
男子似乎顫抖了一下,卻並未有任何反應,秦川見他不問,也便不再多言,走到他身邊,將桌上茶水倒掉,又涼了。
“和誰?”
秦川呆了一呆,她沒想到他竟會開口說話,心中一喜,照實答道:“和城安王一道來的。”
“下面可都按計劃準備好了?”
“是。”
男子冷笑一聲,閉目不再說話。
☆、第一百零二章
韓文殊隨著錦芳閣領座的夥計上了二樓,隨嬴瑀一同進了寒霜閣。
說是叫寒霜閣,實則就是一處聽曲兒的臺子,附庸風雅取了寒霜二字,韓文殊覺得倒不如直接就叫風月臺,這樣也減短利落些。
韓文殊同嬴瑀一同落座,這高臺上的視野果然不錯,是正對著舞臺的座位,上面的人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臺下,但是下面的人卻絲毫看不到臺上,他們左右兩側的雅座也是隱在黑暗中,彼此之間有竹簾草木遮蔽,若有人在此一邊欣賞琴曲,一邊談論隱私,也不必擔心旁的人竊聽了去,設計者倒是匠心獨具,想必是頗費了幾分心思。只是苦了嬴瑀的一片心,他本是想讓秦川注意到他,可他坐在這誰也看不到的隱蔽角落,今晚註定要一廂情願卻無人可知了。
韓文殊左右張望了一下,兩邊並沒有人走動的跡象,上面清淨,她有內力在身,耳力是尋常人的兩倍,但也聽不出東西閣有什麼動靜,想來包下這兩處賞臺的公子還未入席。韓文殊撇了撇嘴,有幾分失望。
嬴瑀端起桌上備好的酒壺,滿了一杯,推到韓文殊面前,悠然道:“本王聽說子卿近來愛喝桂花釀,所以剛剛特意叫夥計把之前定下的千里醉換掉,這千里醉可是錦芳閣的名酒,若不是為了你,本王可捨不得。”
韓文殊無心與他玩笑,白了他一眼,冷冷拒絕,“那要多謝城安王殿下了,只是臣不勝酒力,殿下現在叫人換回來,興許還不晚。”
“嘖嘖嘖,真是無趣。”嬴瑀訕訕。
過了一會,眾多王公貴族的子弟皆已落座,一樓的大廳有些紛雜,樂臺上有幾個婀娜嬌媚的舞姬正在表演助興,儼然一副風塵之景。韓文殊二人來的早,又是預定的上等席,所以免去了與樓下眾人爭擠的煩惱。
這般人多噪雜,看來這錦芳閣的當家頭牌秦川姑娘,當真是好排場。韓文殊正悠閒地想著,身後忽然一陣異常,她驀地站起回頭,腰間長劍出鞘,然而眼前卻是風平浪靜。
嬴瑀被她這一系列的舉動驚得站起,眼睛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韓文殊,然後茫然問道:“子卿,你怎麼了?”
一陣金屬的摩擦聲劃過,長劍入鞘,韓文殊深籲一聲,淡定如常地坐回座位,有些歉然道:“剛剛後面好像有人,一回頭那個氣息就斷了,可能是我的錯覺。”
嬴瑀眉間挑動了一下,“哦,嚇死本王了,我當是刺客……”
嬴瑀坐下,似乎是為了壓驚,他拿起酒盞一飲而盡。一旁的韓文殊秀眉緊蹙,她心中疑惑,剛剛分明感覺到一股氣息,就在身後,好像是在暗處觀察著他們,但是一轉身,那氣息就消失了,她已經反應得很快了,除非那人武功在她之上,否則不可能那麼快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