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原來北城的城門一早便接到皇命,全天不通行,就是為了幫嬴珩順利求婚,而那花香與蝴蝶,是夜明從大宛國帶來的迷夜香,專門吸引秋蝶,嬴珩曾說要學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如今引蝶為紅顏,也是前無古人的佳話。
大婚定在十日後,韓文殊心結已解,為期半月的冷戰就此終結。
☆、番外二
原來的韓府經過戰爭的洗禮,早已無人知曉它的原貌,後來劉恆登基為帝,便將此處重建,賜給了一個白衣平民,因這些都是暗中進行的,而且這房子的主人為人低調,所以平日裡幾乎沒人在意這座府邸,直到大紅綢緞裝飾著四周,門前掛著紅燦燦的燈籠,人們才意識到,這個府邸中單身多年的俊秀男子,終於要擺脫獨身漢的命運了。
大婚當天,韓文殊鳳冠霞帔坐在喜轎上,在十里紅妝的簇擁下,抬到原先的韓府,也就是今日的趙府。
望著被喜娘攙扶曼步而來的嬌妻,嬴珩心跳加速,他等了這一天太久了,終於,他能把承諾與自由全部都兌現給她了。
拜堂儀式按部就班地進行,“一拜天地!”
夫妻攜手,百年遲暮。
“二拜高堂!”
蒹葭琴瑟,人間白首。
“夫妻對拜……”
“等等!”一聲陰森的喝聲打斷了司禮的聲音,禮堂驟然安靜,所有人都詫異地望向門外,不知是誰敢在今日來攪局。
幾個面向陰柔的男人從外面緩步走進,為首之人神色倨傲地掃過眾人面龐,最後停留在與會的劉恆身上,雖稍稍收斂,卻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領著身後眾人屈膝下跪,“奴才見過皇上。”
劉恆眉目微凝,抬手,“起來吧。”
既然自稱“奴才”,想必是宮中的宦官,但奇怪的是劉恆神色有異,照理說,宦官見了皇上也不應是這般傲慢的模樣,嬴珩目光一深,淡笑開口:“今日在下大喜,幾位客人可要吃些酒水?”
“不必了。”為首的公公揚手,後面的人端上一個雕琢精緻的木盒,“這是秦皇后命奴才獻上的賀禮,請趙公子收下。”
秦皇后的名諱一出,場上除了皇上與嬴珩,其他人皆是噤聲震驚,韓文殊輕輕將喜帕掀起,如花嬌顏微微驚訝,輕蹙娥眉看向嬴珩,“珩哥,這是……”
當年嬴珩借假死隱姓埋名,而皇后蕭情一直未離開未央宮,直到劉恆建立漢朝,恩准秦朝後宮離宮,蕭情仍然只是搬離了椒房殿,卻不願離開,久而久之,大家便稱她作“秦皇后”,而她則日復一日生活在寂冷的後宮,無人問津。
此時她派人來送賀禮,沒有人知道她的意圖,嬴珩安撫似的拍了拍韓文殊的肩,隨後握緊她的手,淡然笑道:“草民謝秦皇后大禮,勞煩公公代為轉達。”
那為首的宦官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攜手下人離開。
嬴珩看著桌案上的木盒,神色無波無瀾,伸手想要放下韓文殊頭上的喜帕,“這喜帕只能為夫來掀,你怎麼自己說掀就掀開了。”
韓文殊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他的手,審視地望著他,隨後使了個眼色,冷然道:“開啟看看吧。”
聽到自己夫人不容置喙的語氣,再加之旁觀人好奇的目光,嬴珩只能繳槍投降,他可不敢再惹韓文殊生氣了,萬一她再冷戰,他盼了這麼多年的洞房花燭夜可就毀了。嬴珩嘆息一聲,硬著頭皮開啟了那個木盒,映入眼簾的是一支翠玉笛,下面擱著一封無名書信,嬴珩將玉笛拿起,開啟裡面的信箋。
雲泥之別,魚鴻之隔,君遺此物,原封奉還。
桃花箋上小字娟秀,嬴珩神色微黯,眸中光彩也不自覺地柔了幾分,轉瞬,恢復如常,將玉笛與箋紙放回木盒,重新蓋上新娘子的喜帕,牽著她的手緊了緊,夫妻對拜。
到了晚上,嬴珩送走了賓客……當然,這些賓客大多都借住在韓府,不過蒙嘉一把年紀,老早就歇息了;而江轍、夜明向來寡淡,也早早散了;趙奕執意要在這大喜的日子裡前往北山,只說是要將韓文殊的喜酒灑給故去的銀羽軍兄弟們喝;而小多雖然有心想要鬧一鬧洞房,卻畢竟獨木難支,也就不了了之了。
嬴珩被灌了不少酒,對於江轍來說,這是難得的機會,平日裡他可不敢這麼放肆,兩個人豪飲了不少,好在嬴珩千杯不倒,否則今晚良宵便要浪費了。
進到洞房,韓文殊正端麗地坐在床上,身著繡著鳳凰牡丹的喜服,在昏暗的燭光下像一朵盛開的鳳凰花,煥然生姿,嬴珩輕輕挑起喜帕,嬌顏含笑,清眸流溢,曼妙的身姿被雙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