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訓練有素,幾招之內韓文殊找不出他們的破綻,只能左右迴護,以防為主。
她手中長劍乃是嬴珩賜的寶劍,是在她十五歲出徵前,嬴珩名高人工匠歷時一年,耗費三千銅鐵所致絕世名劍,此劍過於鋒利,可在瞬息之間奪人首級,但在此刻這等境況下,眼前所面對的官兵都是宮中留守的羽林衛,她不便對這些人下狠手,因此留有餘地,卻束手束腳。如此一來,她身處劣勢,沒過多一會兒,手上、肩上便被刀槍劃傷,滲出絲絲血跡。
百招過後,韓文殊心中起疑,東福海雖然下了“格殺勿論”的殺令,這些羽林衛卻仍在放水,以她的武功,對付這麼多訓練有素的高手,能撐過五十招便是奇蹟,而此時已過了百招,這些人卻仍在拖延,顯然是要將她體力耗盡,活捉她去。
“韓大人,以卵擊石可還有意思嗎?您是戰神沒錯,可也經不住孤身奮戰不是嗎?不如就棄暗投明,隨奴才去吧!”東福海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站在十步開外,被前面的羽林衛緊緊保護,顯然是一點武功都不會,韓文殊心中思略,若是能將他擒住,也許有用,便冷笑一聲,道:“誰說我是孤軍奮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韓家如今再不濟,府丁護院總還是有些的!”
說出這句話果然有用,周圍的官兵侍衛心中生了忌憚,半顆心掛在了外圍,恐有人襲擊,面對韓文殊的冷劍便出了空隙,說時遲那時快,韓文殊抓住左側一個官兵的破綻,長劍直擊,將其攻破,運足內勁,腳下生風,閃電一般突破層層包圍,掠到東福海面前,一個抬手將他拎起。
“都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韓文殊邊喝道,邊向後緩緩退去。
長劍架在東福海的脖子上,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閹人此時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瞪大眼睛顫巍巍地制止那些上前的官兵,“都、都停下,都先退下!”
喊完又戰戰兢兢地向韓文殊看去,“韓大人,有話好好說,您先將奴才放下吧……”
韓文殊冷哼一聲,抓著他衣領的手更加用力,“放你下來,我還有命嗎?”
“韓大人說笑了,太后娘娘只是想請大人過去問話,並非要傷大人性命……”東福海乾笑兩聲,結結巴巴地說道。
“哦?”韓文殊眉尖一挑,“若是在下沒記錯,東公公剛剛說的可是清君側,娘娘要為陛下身邊肅清奸佞,怎的現下不清了嗎?”
“奴才、奴才只是個送信傳話的,還不是聽主子的吩咐辦事,大人手下留情,放過奴才吧……”東福海苦著臉求饒,如果現在不是被韓文殊提著,恐怕已經跪倒在地了。
“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有條件。”韓文殊目光肅冷,咬了咬下唇,“我要等御駕迴鑾,一切由皇上做主。”
“這……”東福海眼珠一轉,趁韓文殊心神稍有不專的時候,手上輕輕比劃了一個動作,嘴上卻拖延:“大人想要等皇上,也得到宮中等不是嗎?大人是朝廷命官,娘娘就算對您有何不滿,也得等皇上回鑾後再說,況且娘娘一介弱女,即便是在永延殿,也絕不是大人的……”
最後的話還未說完,一支冷箭飛掠而過,雙眸隨之闔上,長睫扇斂,再睜開,眼前已如火焰般鮮紅一片,黏稠腥甜的液體從額上留下,韓文殊狠狠回頭,往冷箭軌跡瞪去,密密麻麻的黑影趴在屋頂,一動不動。
“奸詐!”冷笑,還派來了弓箭手偷襲,竟是圍城的架勢,真是太看得起她韓文殊了。
一個飛身上樹,她手上雖拎著一個人,旋身卻仍如白龍一般,冷月帶著皎光,對映長劍如風,直擊向那放箭之人,雖然待命的弓箭手人數不少,但是那支箭的氣息,她還是辨得出來,千鈞一髮之間,眼見長劍將要穿喉而過,卻不躲閃,更無人追趕阻攔,輕“咦”一聲,手上卻毫不猶豫,送劍而出。
不知那劍鋒是否已將傷她之人的首級奪去,忽然神思恍惚,一個穿梭,已不辨天地。
☆、第九十章
再醒來時,獵獵的風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周安靜得像是墓穴,能聽到胸腔發出的心跳聲,甚至可以聽到微弱的脈搏的流淌聲。
黑,墨汁般濃稠的黑。
韓文殊以為自己目盲了,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眼睛,睜開的,並不疼,應是無傷,那怎麼會一點光線都沒有呢?
下一瞬,她便慶幸自己雙手撫住眼眸,而不是去周圍摸索,因為當沉悶的聲音傳來後,緊接而來的,便是一道橙紅色的光,放在平日裡也許只是昏暗的夜燈,但是對於被扣押在黑暗中幾個時辰的韓文殊來說,卻足以將她那雙美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