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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朝廷俸祿的只有劉恆。

這次回朝,嬴珩一直表現得心不甘情不願,若不是紀澄自薦,又得丞相蕭何力勸,嬴珩似乎根本想不起來他。劉恆身在大漠三年,也立下了不少軍工,嬴珩向來賞罰分明,自然是對其多加褒獎,這次嬴珩派人出使西域,騰出了執金吾統領的位子,更將其交予劉恆節制,可見聖上垂憐。

此時此刻,劉恆正對著一副棋盤抓耳撓腮,手中的黑子久久未落。

“三弟,你若再不落子,小僮就要掌燈了。”劉如意笑意柔和。

“兄長再等等,你再續點茶。”劉恆額上冒汗,聽到催促更是心亂。

“你慢慢想。”劉如意起身倒了杯茶,順手將劉恆手邊已經涼透的茶水一併重新換了,最後乾脆站在不遠處,飲茶閒觀,悠悠道:“過不多一會兒大哥就要急了,好不容易回趟家,還窩在我宅院裡不出去,這罪責我可承擔不起。”

“大哥從泰陵回來了?”劉恆歪著頭問。

“你呀!”劉如意哭笑不得,將他手中黑子奪去,“大哥回來兩日了,你到底有多不關心家裡!”

“大哥不陪父親過年了?”

劉如意閉目搖頭,輕嘆一聲,“立春當天再回去,還能陪父親過個年,你嫂嫂月子還沒坐完,大哥要是離家半月,妻兒不管了麼?”

劉恆恍然點頭,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叫道:“明日不就是立春了?幸好今晚回來了,否則非要被大哥罵死。”

劉如意見他長舒一口氣,失笑道:“你現在軍務重,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大哥怎會罵你。”

他臉色閃過一絲黯然,落寞道:“不像我,是個廢人……”

劉恆臉上笑意漸漸凝滯,不再像以往那般耐心開解,一反常態,淡漠地道:“兄長怎麼會是廢人,兄長研習奇門之術,整個大秦都無人能及。”

劉如意微微眯起雙眼,饒有興味地審視著他。

“兄長五日前的深夜在何處?”劉恆坐正身子,迎著他的目光注視著他深如寒潭的眸子。

“在府上。”劉如意想也未想,答得坦然。

“在做什麼?”

“睡覺。”

劉恆眉間微動,從石凳上站起,深深看向他,冷然道:“兄長可能記性不大好了,要不要小弟提醒你,五日前的子夜,莊靈翁主曾來造訪。”

“看來三弟並非整晚宿在執金吾,何時回府記得派人捎個信兒,免得那看門的小廝落了鎖,三弟回趟自己家還要鑽洞翻牆。”劉如意笑得淡雅,語氣卻讓人不明不白。

劉恆有些不耐煩,聽到自小挺愛自己的兄長的揶揄更是心中難過,乾脆不再繞彎子,直說道:“驪山上的陣法難道不是出自兄長之手?那個陣法兄長曾經教過我,只是我不愛學,但是我都記得。”

“是又如何?早年間皇家狩獵,陪王伴駕,找了個荒蕪的山頭練練手罷了。”劉如意疏遠地笑道。

劉恆見他仍在顧左右而言他,心中失望,嘆息一聲,深深問道:“既然是無心之舉,兄長又為何要在五日前將此陣破去?”

☆、太后

氣息凝結成冰,長久的冷寂過後,劉如意唇角輕揚,似是毫不在意一般,淡然自若。

劉恆不願再看他,閉目問道:“兄長當真不解釋嗎?”

從始至終,劉如意的神色都是淡定閒雅的,直到此時,他才收起那些偽裝的假象,他身上寒意驟增,眉目間的祥和盡數散去,眼眸深邃幽遠,直直注視著劉恆,像是能看透人心。

“為兄無話可說,你要為兄解釋什麼?”冷冽的聲音打破僵局,讓人發寒。

“兄長……”劉恆雙拳攥緊,掐進肉裡猶然未覺,“驪山的心息陣很大,幾乎覆蓋了半個山頭,二十四點位分佈在各個角落,入陣之人若想破陣,幾乎難如登天,皇上不善奇門,自然也就不會在壬位上踢去那塊山石。”

心息陣只有佈陣之人才能破陣,驪山之陣乃是由二十四塊山石分散佈於二十四點位,差之分毫都無法成陣,陣外之人通曉原理,則簡單異動,如小兒算數;陣內之人即便告之方位,也難以認出佈陣山石。當晚嬴珩與韓文殊身處陣中,別說二人均不善此道,就算是通曉易術的高人,也恐難倖免。

後來劉恆親自帶人搜查驪山,仔仔細細走了一遍,越發覺得不對勁,山石所放之位甚是詭異,與他幼年所習陣法倒是有幾分相似,他將二十四點位一一檢視,最終發現壬字位上缺了一塊山石,而在其三米之外,有一塊半人高的山石似乎被人移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