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唐雅潔從此愛上了吉野家的鰻魚飯。
可縱使喜歡,也不是常常能吃到,所以就更覺珍惜。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22
黃昏時分,鐵門重新被敲響。
林月懶懶地坐在院子裡藤編搖椅上,百無聊賴地輕輕晃動。
唐雅潔只開啟小門看了一眼,又縮回來,走到林月身邊,低聲說:“是那個姓馬的破小孩。”
林月跳下鞦韆架朝門外跑去,她慌張著開啟鐵門,看到馬馳原,那個姓馬的破小孩,壞壞地站在門口,就那樣滿臉不屑地看著她。不知為何,林月的心就酸了。她站在他面前,顫抖著說:“你來了。”
馬馳原把手裡的一本書硬生生地塞到林月懷裡,悶聲問:“為什麼從這本書給我?我不需要。”
林月低下頭才看清楚,早上匆匆從書架漫畫書那一排抽出來的竟然是一本《諷刺畫》,她的腦仁一下子劇烈疼痛起來。一時間也無言應對,只是沉默地站著,站著。希望這沉默能撕裂開時間的分子,讓一秒鐘也能無限延伸到永恆。
馬馳原再說:“還有,林月,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我媽媽的攤位買雞蛋。至於買菜,東籬菜市場並不是林家最好的選擇,你不要刻意去驚擾到她的慌張。”
“抱歉啊。”林月低低說,“其實……其實……”
“好了,算了,不用再解釋,下不為例吧。”馬馳原乾脆打斷林月的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零錢塞到林月的手裡說:“如果不是因為媽媽欠著你的錢,我也不會就這麼跑一趟。我們一家人,生平最怕的就是虧欠她人,所以請不要企圖施捨於我。唯有你送我的那些吉他自學教程,我會記在心間,來日一定加倍奉還。”
“不用啊。我只是……”林月試圖說些什麼,卻支支吾吾什麼也說不出,她不知道她怎麼了,這樣的狀態真的不是真實的她。或許唐雅潔說的很多,她已經不再是她。此刻的她卑微如一粒塵土,淹沒在塵世裡。
看著林月侷促不安的樣子,馬馳原突然就笑了一下,微微一笑,點亮整片天空,連合歡街也跟著燦爛起來,他說:“還有啊,以後如果還有機會去買菜,請一定記得帶夠零錢,不要輕易去為難一個菜市場的小販。”
林月的臉漲紅一片,想必馬馳原也知她不是刻意,可是內心潛藏的小計倆被人當面揭穿實在不是一件榮光的事情。她到底要用怎麼樣的方式讓他明白她心底的喜歡呢?她到底要用怎樣的方式讓她明白她的心無芥蒂呢?
馬馳原看到林月一副嬌羞的樣子,反倒是很受用。竟然輕鬆地說:“這個暑假我開始在吉他教室做助教了,偶爾也替代老師講一些簡單的樂理。儘管薪水很少,可是我相信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而且重要的是我還可以跟著學員一起練習吉他。”
馬馳原的話這番話好像是一個閘口,閘口開啟,情感的洪流傾瀉而出,從此改變了他和林月之間的僵硬關係。林月也彷彿得到某種肯定,竟然怯怯地問:“那我可以去你的加他教室看看嗎?”
“可以啊,吉他教室隨時對外開放,免費參觀,隨到隨學。”
隔日,林月真的去了吉他教室。
接待員領她走進教室的時候,馬馳原正在教室前方的講臺上做簡單的彈奏演示。黯淡的燈光,簡陋的舞臺,都無法掩蓋馬馳原原本自身散發而出的光芒。他在層層光環的縈繞下坐在破舊的木椅上沉醉在自己的彈奏中。
林月環顧四周,學習吉他彈唱的多是同齡或者年紀更小一些的少男少女,似乎女生的人數要更多一些。看著小女生眼神投射出的光芒,林月似乎明白了馬馳原在吉他教室所發揮的作用,老闆肯請一個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業餘選手,一定有他商業上的考量。
果然。一曲終了的中場休息,一群女生湊上去纏著馬馳原,七嘴八舌地問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她們用身體築起的牆,密不透風,馬馳原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林月的存在。他只顧低著頭應付著各類提問。
林月的心忽然就冷了。
若他是一朵嬌豔的花,她又能如何阻隔他不受其他蜂蝶的侵擾?
林月謝絕了接待員的課程推薦,悶悶地轉身下樓,一個人走在燥熱的大街上,頭疼欲裂。她穿過一條橫穿居民區的小路,轉到荷蘭大道的方向,在馬路邊的冰店買了兩碗沙冰,徑直朝荷蘭大道走去。
荷蘭大道里涼爽如秋。
林月坐在向日葵下吃沙冰,涼涼的沙冰順著細細的消化道緩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