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寂靜的夜裡,被宰殺的豬都不一定發出的慘叫從城市的某一處角落裡響起來。
奔跑著,很多人都在漆黑的夜裡跑著,四散奔逃,像是受驚的鳥飛出去,不過是沒有翅膀的。他們身後什麼都沒有,但他們好像能夠看到什麼可怕的讓他們不敢面對的事物,那個東西讓他們沒有反抗的念頭,只想著逃跑,跑得更快一點,更快一點,這樣就可以更晚地死去。
張牙舞爪的驚恐,在他們那毫無道理的動作中表現得更為醒目。人,什麼時候,就會表現得像個原始的動物,就是在面對不可抵抗的絕望時,他們會拋棄所有的理性,把壓抑在文明外表下,那更野蠻醜陋的一面毫無保留地釋放。
啪——“啊啊啊——”
有人摔倒了,不待他起來,後面那一張張有力的腳板不留情地踩過去,不管是手,還是腳,臉,都會被無數只腳踩得嗚咽。踩得嗷嗷直叫的吃痛聲音在腳下響起來,沒有人扶,也不會有人去扶,因為他們知道只要稍稍落下一點,死亡就會更先一步來到自己的身邊。
萬馬奔騰的跑步過去了,只留下一臉驚恐趴在地上的人,奄奄一息地吞吐著空氣。噠——噠——噠——腳步聲一步跟著一步,穩重有力,與前面那些慌亂逃竄的亡命之徒相比,從容地太多了。
但聽在地上的人耳朵裡卻異常得驚悚,迴光返照般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身體連爬帶竄地朝著聲音相反的方向快速爬行,生怕那個腳步聲靠近自己。快速是相對的,這個人爬了一會兒就感覺到自己撞到了什麼東西上,抬頭一看,黑不隆冬的,那張若隱若現的模糊面龐隱藏在另一處黑暗裡。
“啊——呃!”這個人淒厲的嘶吼喊了半截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喉嚨嗚嗚地發不出聲音。饒了我,饒了我,他拼命地想求饒,但嘴裡嗚嗚地說不出話來。如果他能動,他一定會給面前的大爺當成親生祖宗那樣猛磕幾個響頭,畢竟他想活下來呀!
但是,他的眼睛裡,那個人大手一張,如同開啟了慢鏡頭,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不遠處奔跑的人們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頭髮上,溼噠噠的,像是雨天落下的雨點。在頭上摸了一把,黏黏的,還帶著點腥味。
這是,血?
抬頭看天,黑壓壓的,但零星可以看到滴答答的液體從天上落了下來,看清楚了,是紅色的。
這時,落在逃命大軍後面的那幾個人消失在了黑暗裡,然後就是一個個物體拋上了天,在沒有任何聲響中,在神秘的力量面前,碎成了漫天的血雨。
號叫,慘叫,失心瘋的大吼,這條街道上奔跑的每一個人都面臨著絕望。但蹊蹺的是,兩旁街道的窗戶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好奇地開啟窗戶,探出頭來看。窗戶後的窗簾也沒有動靜,沒有眼睛偷窺這一切。
這些人彷彿被拋棄於這個世界之外,無人會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他們一切的一切都與這個世界的人毫無關係。
寂靜的夜裡,無人知道就在他們的旁邊,那一個一個的生命在消失,消失得如此廉價……
……
“昨日,在天夏帝國境內的黑白城現象大街又發生了一起慘絕人寰的屠殺事件,該事件的手法極其殘忍程度令人髮指。並且根據調查表明,該事件很有可能與之前各地發生的暴力屠殺事件有著某些聯絡。有關此事件的詳細程序,現在就讓我們轉線本臺記者王玲,由她為我們介紹現場的情況……”
啪——
牆壁上的熒幕在一聲響指聲中,洇滅了畫面,只留下了空白的牆壁。
“第十起了,算上這一個,就是第十一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boss?”一個西裝革履的 青年男子挺秀的面龐此刻愁容滿面,說話間也顯得憂心忡忡的。
在這個青年男子面前,是標準的辦公桌,後面的皮質轉椅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雙手交叉地放在桌上,抵著下巴,默不作聲。
“boss,這些人都是我們接觸過的線上的人,那個兇手很明顯就是順著我們這條線一點一點往下走的。而且,透過近來的新聞報道和底下的人調查,我有充分的理由證明,這個人就是名單上的那個代號為煞神的傢伙。”青年男人又氣又懼道。
“而且,而名單上幾乎所有名字都已經抹去,只有這個名字例外。不僅沒有抹去,而且解決這個名字的刀,一個都沒有回來。毫無疑問,不要說任務了,包括那些刀都已經斷了。”
說完這句話時,青年男子自己都忍不住身體一顫。
“也就